纪恂亲一会儿就安静,老老实实挂在傅书行臂弯里,打一打哈欠,眼皮沉重地就要撑不住睡着。
傅书行将醒酒汤煮好,本来还滚烫,端出来放室外没一分钟就变温了。
傅书行喂纪恂喝汤。
醒酒汤的味道都不太好。
纪恂喝了一口之后躲了几次,最后不得已喝下去的时候,意识再次清醒不少,气恼地推开,大舌头说:“以后再、在也不喝酒了!
太难喝了!”
“这不是酒。”
傅书行提示。
纪恂看他一眼,脸颊还是微醺的粉红色,一双杏眼也湿漉漉,此时看傅书行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酒,这是醒酒汤。”
傅书行笑起来,“什么,那你真聪明。”
纪恂实在喝不下去了,剩下的让傅书行喝,傅书行也就当着他的面喝掉了,再亲了他一口,“要洗澡吗?”
纪恂低头,揪起自己的领口嗅了嗅,但味觉好像失灵了,保险起见又揪着衣领作势递给傅书行嗅。
但衣领离得远。
傅书行竟然也看懂了,配合地凑近闻了下。
“臭吗?”
纪恂酒意未散的明亮眼睛看着他。
傅书行说有点酒味,但还好。
“洗澡吧……”
纪恂摇摇晃晃站起来,又长长叹了一声,“啊——洗澡好麻烦啊,我眼皮好重,我下一秒钟就要睡着了。”
傅书行起身,抱住身子软绵绵的他,“都让你别喝这么多。”
这不是纪恂要的回答,他不开心,“这时候你不应该说,你、你会帮我洗。”
傅书行:“我在帮你洗。”
说话的时候傅书行已经把纪恂带进浴室了,可见刚刚说完话,中间有多长的空档期供纪恂反应。
适宜的热水淋下来的感觉就是舒服的,但舒服的同时更昏昏欲睡了。
纪恂打了两个哈欠,软骨头一样,湿漉漉地靠在傅书行身上。
傅书行就没打算自己能“幸免于难”
,不在意衣服裤子被弄湿,仔细帮纪恂洗完澡,又拿大毛巾擦干。
傅书行没顾得上自己身上的水,帮纪恂擦干后又帮他抹上身体乳保湿。
没办法。
纪恂——一种有点娇气,很怕冬天的生物。
做完这些,傅书行帮纪恂穿上新的睡衣,让他靠坐在淋浴外间的短沙发上,自己迅速冲洗了一下,换上睡衣就抱着人去到床上。
纪恂已经睡深了。
傅书行抱着他躺在床上,定定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纪恂闭着的眼皮和嘴巴上轻轻亲了一口,再关上灯,抱着人心满意足地踏实睡去。
心中满足。
好像这辈子所求的也不过是这样毫无保留的亲昵和信任。
这边纪恂是舒舒坦坦干干净净地入睡。
另一边的赵展磊却没这么好运。
赵展磊被傅书行直接放在卧室大床上,半夜里迷迷糊糊起来放了两趟水,没办法、晚上喝得实在太多。
后来还有一趟靠在墙上差点睡着,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从身后抱住他,同时,还有冰凉的精神触须从下往上,慢慢缠绕在他还没收回的兄弟上,刺激到他睁开了眼,但张开眼什么都没看见,颈肩有下巴压上来,低声说:“这是第二次,这次让你知道……”
当时说这话的柳成叙是在床上,但赵展磊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