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和你说过他母亲的事吗?”
越苏顿了顿,“提过一些。”
但不多。
因为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多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说起来,都是阿烬他父亲造的孽。”
傅云炲出事的时候,傅家打点上下,封锁了消息。
没有人知道,他是被曲清玄杀的。
谢帆抹了眼泪,“刀伤不致命,但失血过多,没有及时就医。曲清玄那时已经神志不清,把他当成了老三,捅了他一刀。”
曲清玄大约有某一刻是清醒的,因为伤了傅云炲之后,她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
“那她现在呢?”越苏一开口,才发现自已嗓音嘶哑。
谢帆缓缓摇头,“没死,但彻底疯了。”
无论是谁都认不出来。
她是曲家的独生女,曲家二老去世的时候,都是傅西烬一个人主持,曲清玄没有出席。
傅云炲死的时候,谢帆心里怨过恨过。
最后却发现,酿成这些悲剧的,是傅征鹤。
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难道也拿刀捅了自已的亲儿子吗?
最无力的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阿烬一出生,便是跟在曲清玄身边的。但曲清玄精神状态不好,对他动辄打骂,把他当成老三,对他发泄着自已的负面情绪。曲家一度想把阿烬送回傅家,但阿烬不愿意。”
这就是孩子,无论父母对他如何恶劣,他总是戒不掉对母亲的依赖。
一边憎恶着她,一边卑微地渴望着母爱。
“阿烬不像云炲,他从不在我们面前示弱,大约是因为从不觉得我们值得他信任吧。但我知道,他过得很苦。”
越苏看着谢帆,感受得到她的伤心。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干巴巴说了句:“你放宽心,他这么有钱,日子能苦到哪里去?”
谢帆:“……”
那些惆怅的情绪顿时消散,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傅家这么有钱,日子能苦到哪里去。”
本想替傅西烬卖个惨,奈何越苏不接招。
回到主院,便听见翠姨走过来说:“大爷一家中午也会过来。”
谢帆脸色淡了几分,她是不耐烦见傅征业一家的,事儿太多。
架不住他们是傅家人,她到死都避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