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淙,你怎么了?”
景言开口询问。
于淙没说话,又似乎是在想要怎么开口。
良久,就在景言耐心告罄的时候,他终于缓缓的挤出了几句话,“我娘死了,我爹把她丢了,就在逃命的路上。”
景言听了,顿时沉默下来。
“我那时候也跟着下来了,我爹说,我如果不上去的话,他是不会救我的,以后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以后他有的东西,都不会给我。
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我用县令公子的名号在外有多浪。
而且啊,我跟你说,他还有好几个儿子,我只不过是是他的一个庶子。”
说完这句话,于淙忽然就蹲下了。
他用手捂住脸,有浅淡的哭声子自他的指尖传出。
“可又有谁知道,我本来才该是那个嫡出的儿子,我娘是他的元配!”
景言依旧沉默。
一时间,这个狭小的巷子里面,只有于淙的哭声。
景言等了一会,于淙没继续再哭。
他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只是眼睛还红得厉害,“抱歉啊,让你看笑话了。”
他的面色很是平静,和景言对视的时候,也没了刚认识的时候的轻佻和风流。
景言眯了眯眼,或许那些轻佻和风流,一直是他的保护色。
“没关系。”
“你爹跑了,你有地方去吗?”
景言想了想,出于人道主义问了一下。
于淙摇头,“没有,我把我娘下葬了之后,就在如花楼里了,然后今日就被赶出来了。”
他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给你娘报仇吗?”
“我娘爱了他一辈子,也傻了一辈子,临终前还让我不要怪我爹,别给我爹找麻烦,我当时就在想,一个男人而已,何必呢。
我虽然能答应我娘不去找他的麻烦,可若是他自己凑上来,这我可管不了。”
他说着,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带着些狠。
也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的。
景言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笑了,“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