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与赤火」
闪现而出的嗡鸣光芒覆盖着野狗,它的脑袋瞬间崩解成芥粉。
最后,浮生脚踩着那只还在抽搐的骨折野狗,砰砰几枪了解了对方的生命。
比起那些卷积在血脉的杀戮基因,人的技艺与经验战胜了自然。
浮生将四具狗尸都收入眼底,腥臭的气味已经扩散到了鼻尖,浮生皱着眉寻找起在战斗中掉落的熄灭火把,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呼啸的寒意。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浮生猛回头到半途,敌袭已经驾到她的脖子根上。
线条游弋,走出夜色,勾勒出藏匿到现在的敌人,那是一只通体如火烧般的黑色鬣狗,还有半截甚至透明,在浮生回头时都还没完全显现。
完全大意了,看见先前四只野狗,就认为这是一群处在成妖边缘的普通野兽,完全忽视了已经有妖化了的个体存在,而这只犬妖恰恰有着致命的隐匿技能。
然而浮生已经没有了反省的余裕,沾着血沫的牙齿咬在浮生的肩上,剧痛在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浮生在短暂的痛苦中找回了理智,又或是灵光乍现的本能,她甩动肩膀,一边俯身一边预热枪械,另一只手的手肘打在漆黑狗头之上,这个动作的痛苦不亚于被咬碎肩膀的剧痛,在抬起枪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没了可以移动的知觉。
鬣狗被这记肘击打的脱落,甩飞在空中,还不等它驾驭风的道法逃离,苍白的枪火已经将它吞没。
只剩下下半身还完整地落地,在地上无意识的抽搐。
浮生确认了没有再多的敌人后才处理起自己的伤势,勉强止住了血,打算等回到傩佑的部落再接受治疗,现在,浮生还要继续寻找迷失的羊的下落。
幸运的是,这个撕咬还差几分才能咬到大动脉,处理起来并不算难。
浮生没时间处理这几句狗尸,只是确认了它们肚子里没有羊的残骸就继续上路了。
·
一望无际的草原中,一串石子排列成的路曲折向上,浮生跟随着这些稀疏的石子寻觅着前路。
草丛四处的风景太过千篇一律,这条由石子构成的山脊线是很好的标识。
但是尽头处,它又戛然而止,羊的血迹也在这消失。
那是一口裂缝,纵横了约摸几百米,不知何时大地曾在这留下疮疤,棕黄色的土壤在青草原野中裸露出来。
浮生慢步上前,崖壁边缘的草逐渐稀少。
“约摸几十米深啊……”浮生的话语落入那道深谷,反反复复撞击着岩壁,叩问罕迹无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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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境内遍布这样的裂缝,最初的冥界之子也是从这些大地的伤口中爬出。」
就在浮生犹豫是否要跟着血迹下探时,一声清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阐述着古老历史的碎屑。
浮生转过身,却是因为那轻若未闻、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只因祂太过理所当然的走来,才落入了浮生的耳中。
那是一只比人还高的白狼,约摸有傩佑部族的营帐高,背脊处是苍蓝色的鬃毛,还有着茂盛绒毛的尾巴。
浮生首先是警惕,毕竟她身上的血迹都还在散发着臭味,“你是谁?”
白狼没有因她的举动有任何愠怒,而是如一个长辈般耐心说明:
「吾是这片土地的看护,或者另一种说法更能让你放下戒心,我是泽的父亲。」
浮生的眼神一阵恍然,一时间难以将傩佑养的那条傻缺二哈和眼前这只威风凛凛的狼王挂钩。
浮生尴尬地笑了笑,转过头,重新看向脚下的裂缝,“您刚才说,黄泉族都是从这些裂缝里来的……大地的伤口,谁的伤口,又是谁撕开了它?”
白狼走到浮生的背后,修长的身躯将浮生裹挟,祂的天空般蓝的瞳孔下瞥,意味不明的玩味和浮生怯弱的目光对上,饱含着人性的光辉。
浮生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和白狼动手,祂绝对是自己无法应对的那个层次。
「你已听闻,何必通晓。」
“呃……好的。”
浮生的视线随着暗淡无光的裂缝一路向下,问题重新回到了前进与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