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浅出来,素白小脸上多了块晃眼的纱布。
他走过去,许久没说话,嗓音哑得几分粗粝:“还好吗?”
云浅沉默着从他面前走过。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程嘉定眉头紧锁,最终气极反笑,快步追上前,拉住女人的胳膊,声音低沉有力:“我哪得罪你了?”
云浅一下失去反抗的心气。
她转身,仰头看他,目光冷静,但锋利地切割着友情的界限。
“‘你们’里的‘们’得罪我了,但谁叫你们是一体的,我自然做不到笑脸相迎。
还有,是你们非要负责到底的,不是我拽着你来的。”
她很少理智又完整地袒露心境。
此时此刻,她只想一股脑的发泄心中的不满。
如果当时,他能说是担心她而陪她去医院,她一定感激又感动。
偏偏,他过来是为了给姜怡处理麻烦,他担心的另有其人。
云浅难受死了。
现在想想都鼻酸。
走廊里的低冽温度似乎在她诚实的自白后渐渐回暖,程嘉定阴沉如乌云的面色开始恢复正常。
他吐出一口气,语态疲倦:“我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你的伤。”
“……”
骗人。
云浅根本就不信,僵在原地,不走,也不和他说话。
她一直沉默,程嘉定的胳膊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和力气,要拦下她,又不能伤到她。
“我故意的。”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你刚刚都能顾及那个男的吃不吃饭,却不找我。”
“……”
云浅语塞,觉得他胡搅蛮缠。
她扭头气道:“我怎么找,你是姜怡的朋友。”
“也是你的。”
程嘉定的存在感变得尤为强烈,紧绷的手臂肌肉出卖了他的内心,绝不平静。
他深暗的眸子盯着云浅,看得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试图找到安全区域。
同时落寞地强调:“你是姜怡的。”
“……”
沉默在走廊肆意蔓延。
程嘉定神情僵了僵,压抑住躁动,拉起云浅的手,一下抚在自已侧脸,漂亮的眸子里翻腾着晦暗的情绪:“来,你给我留个属于你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