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很多次,他们分手了。
但他完全忽视她发出的声音,还和以前恋爱时那样,说抱就抱,说亲就亲,甚至想做得更过火。
程嘉定被她看得心里不舒服,像挑衅似的,扣住她下巴,还要继续亲。
云浅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一巴掌,没想到指甲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红印子。
但这在打碎人傲骨的巴掌声中不算什么。
程嘉定稍侧着脸,颊边生出模糊的指印,夹着淡淡血痕,在这张因痞俊而浓墨重彩的帅脸上透出乖戾的气息。
客厅凝着暴风雨前的宁静,满室阒寂,唯有两道气息在暗自交叠,无声地与彼此、与自已,做着思想的斗争。
云浅喉头滚动,心神不安。
扇巴掌时情绪太上头,现在冷静下来,觉得太伤人自尊,有点刻薄。
但她绝不会给他道歉。
看着他寒沉阴郁的面色,云浅拿起旁边的棉袄,什么都没说,落荒而逃。
房门啪的一声合上,程嘉定感觉震得整栋公寓都在晃,连带他的心,像从养育它近二十年的血肉里被连根带起,疼得他喘气都生不如死。
……
从程嘉定那儿逃回来,云浅把自已锁在家里,哪也不去,谁都不联系。
她封闭了手机,不想听到任何关于程嘉定的消息。
两天,听着很短,她却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期间,云鸿文偶尔来关心,字字不提程嘉定,却明里暗里猜测她失恋,劝她去旅游转移注意力,别进死胡同。
云翼出了院,也会给她送吃的,说除夕夜带她出去放烟花。
她全拒绝了。
除夕禁燃炮竹,云浅夜里从家里出来,漫无目的往前开车,想一个人散散心。
开着开着,她不知不觉到了什刹海。
停了车,她眼神茫然地往前走,吹着夜里冷冽的风,黯淡心情渐渐明朗。
原以为在这个万家团聚的好日子,外面肯定清净,没想到,大晚上出来闲逛的人还挺多。
云浅沿着湖边往前走,不小心撞到迎面跑来的小女孩,对方膝盖一软,嘭的扑倒在地。
“没事吧?”
她赶忙去扶。
就迎见一张十分熟悉的小脸。
“程嘉宜?”
云浅眉心蹙起,才注意到对方凌乱的头发和染着污渍的衣服,脸上还有眼泪,模样倒像是一路流浪到这里,可怜又让人心疼。
但她见到熟人,不仅不求助回家,还一副蓄力要跑的样子。
就被云浅拽着衣服控制住,语气恨铁不成钢:“你大晚上不回家要去哪?一个小女孩多危险不知道吗?”
程嘉宜眼看跑不了,瘪瘪嘴角,小声反驳:“是我哥让我滚的。”
“……”
云浅表情一变,沉默片刻,问道,“你又逃学了?”
闻言,程嘉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小小年纪就会轻蔑地笑:“不是我的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