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来到爷爷的院子前时,篱笆做的院门虚掩着。
以前守侯在院子里那只黄狗也不见了。
以前的下雪天,爷爷和黄狗总是待在一起,在院子大门外迎接温暖放学回家。
爷爷常常对温暖说一句打油诗:“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不过,那时还小的温暖,她根本无法理解这首打油诗的意思。
其实,这是打油诗鼻祖张打油写雪的打油诗,全诗没有一个雪字。
她本来想像往常来看望爷爷时一样,朝院子里大声喊一声:爷爷,您的小跟班回来了!
可是她发现爷爷躺在一把竹躺椅上,当她走近爷爷身边时,发现爷爷已经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均匀的鼾声。
温暖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故意把脚步声放轻,免得打搅了爷爷睡觉。
秋日里,正午的阳光暖和,院子里开始起风了,院子外面的竹叶和树叶发出沙沙声,有少许凉意。
温暖担心爷爷着凉,她看爷爷身边没有毯子,就提着东西往堂屋里走。
然后准备到爷爷的卧室里找一件羊毛毯子,拿出来给爷爷盖上。
温暖把手里提的鸭脖子和酒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后,她走进爷爷的卧室,发现自己以前给爷爷买的羊毛毯子还在。
这件毯子,是温暖出差买回来孝敬爷爷的。
羊毛毯子不大,颜色是富贵的洋红,上边绣着几朵大的牡丹花。
她专门挑选爷爷喜欢的颜色和绣花以及款式。
这毛毯是温暖在毛毯专卖店买回来的,价格不便宜。
是她第一次参加工作后用自己工资买的。
她来到院子里,轻轻地把毯子搭在爷爷的身上。
毛毯刚好可以盖住爷爷整个身子。
这片菜园子,先前是温暖的奶奶侍弄的。
现在,爷爷从去世的奶奶手里接过接力棒,爷爷把所有的心思和爱都投到这片菜园子里,还弄了蔬菜大棚。
大棚里的菜,蔬菜种类极多,瓜果长势极为旺相,枝叶一片碧绿。
菜畦像福松涛的某一幅画作一样,红黄青蓝紫,颜色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