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简单嘛?”
刘巧娥红着眼睛反问。
她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念书不要花钱吗?学手艺不要花钱吗?以后结婚成家了不要花钱吗?”
一桩一件的,说的樊守常失笑不已。
男人把衣服往书桌上一丢,搂着媳妇就滚进了被窝。
他闷声笑了一会儿,才打趣刘巧娥说。
“给口饭吃,喂到成年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怎么行!”
刘巧娥白了樊守常一眼,觉得这人真是不着四六的。
养孩子又不是养猫养狗的,哪能给口饭就行了?
但樊守常才更觉得好笑。
他媳妇口是心非的,说着不想养,实际上把樊小周的大半辈子都计划好了。
这哪是不想养的样子。
男人心中欢喜,说话也温情脉脉。
他哄着刘巧娥,说他自己再多卖点力多挣点钱就好了。
刘巧娥也受用,就细细的和他商量。
夫妻俩絮叨了大半个晚上,没谁说不管樊小周的话。
于是,樊小周就在樊守常家住了下来。
农村向来都是大人忙得慌,小孩闲得慌。
他跟着樊光樊亮两个满村的跑,到处调皮捣蛋。
今天去这家田里摸豆芽,明天那家塘里摘莲蓬。
没多久,三人都晒成了非洲黑人。
等到秋天开学的时候,野了的心才慢慢收回来。
刘巧娥领着三个孩子去镇上小学报到。
樊光樊亮上三年级,填个表交完学杂费就结束了。
但樊小周是新入学,一些信息还要登记。
她本来想登樊守正的名字,想了想还是改成她自己的名字。
反正谁养就是谁的孩子,刘巧娥是这么想的。
朴实的农村妇女给樊小周买了文具,又把小孩牵到班级里。
守在窗外看的时候,刘巧娥还有些惊讶。
和别的那些哭啊闹啊的小孩不同,她家小周坐在座位上乖乖的。
不乱动也不乱叫,跟观音座前的童子一样。
刘巧娥听着旁边其他孩子家长的称赞,心里跟吃了仙丹一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