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在她对面坐下,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凉透的茶,问道:“我的还是别人的?”
乔薇淡道:“多罗小姐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还一口都没喝。”
姬冥修十分嫌弃,探出修长如玉的手,拿过乔薇的杯子,把被乔薇喝了一半的茶尽数喝光了。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乔薇问。
“大好了。”
“那能饮酒了?”乔薇话锋一转,她还记得拼酒的事,但姬冥修太能装,她死活没看出姬冥修醉了,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个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姬冥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又想灌醉我?”
乔薇拉开柜门,取出了燕飞绝特制的罐子:“哪儿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来的不是时候,我的酒还没酿好。”
姬冥修拍了拍罐子:“你要这个就是为了酿酒?”
“是啊。”乔薇点点头,“你上次喝的苦苦的东西其实就是一种酒,但它没气泡,需要加糖密封进行第二次发酵,效果可能没机器填充的好,但肯定比之前的口味强许多。”
“机器?”姬冥修似是而非地看着她,他算博学了,却总能从她嘴里听到一些自己没听过的词汇。
乔薇想了想:“也可以理解为器具吧?但是我说的这个机器,比大梁朝的器具要高级一些。”
乔薇搜肠刮肚,拿出纸笔,向姬冥修图文并茂地讲解了几种家用机器:“……这是扫地机……这是洗碗机……”
姬冥修听得精神都为之一振:“你说的家乡是滇都?”滇都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乔薇扒拉了一下小耳朵:“不是滇都,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坐马车都到不了。”
飞船也不行,一定要回,恐怕得时光机。
姬冥修之所以认为她家乡在滇都,无非是她娘的药谷也在滇都,而她否认,他倒也不觉着奇怪,或许她娘另有来历,只不过——
“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会记得这些?”他问道。
乔薇讪讪一笑:“就只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了。”
姬冥修看了她一眼,眼神太有穿透力,差点让乔薇以为他看出自己是个穿越者了,他指了指图纸:“除了洗碗机、扫地机、吹风机,还有什么机?”
乔薇又与他讲了几样自己“记得”的机器,讲得眉飞色舞,一扫先前的阴霾,连多罗紫玉闹出来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夺目的神采。
姬冥修看着这样的她,情绪不自觉被感染,也觉着心情好了起来。
乔薇讲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姬冥修倒了杯茶水给她,她喝了一口才记起正事:“对了,都忘记问你吃没吃饭了。”
“我不是来吃饭的。”姬冥修道。
“哦。”乔薇将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两手交叠垫住下巴,美美一笑,“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专程看我的?”
姬冥修好笑地看着她:“我是来辞行的。”
乔薇的脸垮了下来:“你要去哪里?”
“江南。”
“公务?”
“私务。”
乔薇点头,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能专程来向她辞行已经够了,至于他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她没必要干涉。
“大概去几天?”她问。
姬冥修抚了抚她的手:“快的话月初回来。”去江南走水路,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离开容记后,姬冥修留下铭安,带燕飞绝与十七下了江南。
而姬冥修一离开,乔薇也迅速投入了工作,先把本月的账目清算了一遍,再去自己的小厨房,把燕飞绝的罐子物尽其用,最后,又去大排档帮了一会儿忙,直至天色暗沉,才迈步回了村子。
两个小萌宝洗得香香的,正趴在床头分享自己的小金库。
望舒软软糯糯地说道:“哥哥你看,这是桂花糖,这是麦芽糖,这是奶酪糖,奶酪糖是老先生送给我的,说是从很远很远的草原买过来的,你要是把你的珠子给我,我就给你咬一口。”
景云看了看从某少爷那儿赚来的小珍珠,道:“那好吧。”
望舒拿过珍珠,很大方地让景云咬了一口自己的奶酪糖。
“妹妹,那是什么?”景云摇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