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停下后,府中再又热闹起来,几位姑娘拿着木网在牡丹园里嬉笑着捉蝴蝶。
待捉了有数十只,也玩的累了,就去一旁的水榭里吃用些点心茶水。
她们刚一走进,就听到两个偷懒的婆子正坐在一处扯闲话:“也是怪我,说话时没防着些人。”
这婆子怨声极重:“被老夫人身边的人给训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原是这婆子在端午那日瞧见谢老夫人给了桃漾羊脂玉玉镯,她来谢氏做活来的晚,不知当年之事。
当即就生了些疑虑,到了晚间与人打听,哪成想,正被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给听到,就将她好生训斥了一番。
不仅如此,还罚了她三个月的月俸,真可谓是好奇心害死人呐!
这婆子抱怨上几句,另一婆子就也开口:“你也不想想,阳夏来的那姑娘已经和竹陵桓氏定了亲,日后是名门高妇,咱们只有敬重的份!”
此时走进水榭的,是谢氏四房的姑娘谢念以及安陵分支来的谢沅。
听到两个婆子的话,谢念清了清嗓子,蔑视道:“不就是竹陵桓氏么,至于如此吹捧嘛!”
早在端午那日,谢沅就在谢念耳边不止一次的说起过:“老夫人对桃漾姐姐真好。”
“那羊脂玉玉镯可是老夫人最爱重的。”
见谢念不理会她的话,谢沅再次道:“念姐姐手腕上的玉镯也好,和桃漾姐姐腕上的成色不相上下呢。”
当时谢念虽气愤拿她和一个分支来的女子相比,却也并不以为意,不想失了淮阳谢氏的气度体面。
不就是祖母送了她一只玉镯,有何可比的。
可如今听到两个婆子又这样捧那阳夏来的桃漾,心里就更不悦了几分。
她们在水榭里坐下,用了盏甜饮子,谢沅抬眸看了眼谢念,很是贴心:“念儿姐姐若是生气,不让她嫁就是了。”
谢念以为她是在说笑,随口道:“这事又岂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
谢沅提裙起身,坐在谢念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谢念审视的看了眼谢沅,默上片刻,算是默许。
——
午后,桃漾刚午憩醒来,杏枝边挂起床帐边与她道:“姑娘,你睡下时谢氏四房那里来了人,说是邀您晚间去莲园观月呢。”
杏枝说的兴奋。
桃漾坐起身来,嗓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问:“可也邀了阿梵?”
杏枝摇头:“六姑娘跟别人约了去山中玩,怕是要留在山上观夜景呢。”
桃漾没再问,待到用过晚膳,她母亲桓馥也出了门,与谢氏里的几位夫人玩叶子牌。
夜色降临,桃漾瞧了眼天色,今夜的月色澄亮,着实适合观月,便带着杏枝一道往莲园去。
走上有一刻钟,游廊拐角处,迎面走来几位端着酒水的婢女,杏枝一个不慎,与对面之人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