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夏理应得的,那是徐知竞本就该给的‘嫖资’,是夏理拿眼泪,拿亲吻,拿这副廉价的躯壳一次又一次换来的。
“还给我!”
夏理攀住徐知竞的手臂,用力到修剪整齐的指甲都掐进肉里。
血丝顺着抓痕一点点渗出来,缠上徐知竞的皮肤,诡谲地几乎要成为由夏理刻出的符咒。
床单被蹭乱,搅成一团在两人腿侧堆起来。
徐知竞不再纵容,倏然将夏理按回床上,紧压住胸腔,隔着衣料清晰地感受到心跳。
“你冷静了再和我谈。”
他居高临下地和夏理说话,宽阔的肩背在无灯的夜晚遮出愈加浓重的阴影。
夏理不明白自己是气还是怕,一味在徐知竞身下颤抖,话却止不住,依旧声嘶力竭地哭叫,要徐知竞把卡还回去。
“你凭什么抢我的卡!
我要报警!”
“你还给我!
还给我!”
他与徐知竞拉扯,冰凉的手掌不分轻重接连甩到对方身上。
徐知竞深吸一口气,不作声地任由夏理胡闹,眸光在黑暗中愈渐沉敛,最后终于阖起眼帘,再度吐出一声讥讽。
“你的卡?”
徐知竞笑了。
他重新对上夏理的视线,倾身抵近,多缱绻地挨到对方唇边。
夏理眼中蓄着泪,影影绰绰随月影摇晃。
可那不足以让徐知竞心软,遑论要对方还像往常一样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你去吧。”
徐知竞将手松开了,“这是我的副卡。”
他站起身,退回到体面的距离,端得闲适松弛,傲慢地俯视起根本停不下啜泣的夏理。
“就照你刚才那样说。
看看是我抢了你的卡,还是你把它从我身上偷走了。”
徐知竞的威胁并非毫无效力,夏理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切都凭徐知竞施舍,一切都看徐知竞的心情。
徐知竞此刻不想为夏理偏心,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只会显得可笑。
“哭什么?去报警啊!”
徐知竞在夏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里重复着恫吓。
他干脆将那张卡掰折了,如对方所愿地甩回夏理面前。
弯曲的卡片贴着夏理的脸颊掉下去,砸在锁骨上,划过脖颈,还叫他以为是期待已久的死亡。
夏理抓着徐知竞的衣摆掉眼泪,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一刻不止地抽噎。
他似乎提不起多余的力气,失控都绵软,温吞地掐住徐知竞的脖子,又见双手顺着对方的肩膀坠进被子里。
迈阿密的冬天不冷,室内的温度也惬意怡人。
被窝里尚且留有余热,夏理却触不到,只能一味细碎地颤抖。
徐知竞的指腹是暖的,沿着唇瓣扫过,流向心口,流向小腹,流至夏理腿间,恶劣而亵慢地停留。
他用一种分外雅致的方式同夏理说话,刻意贴近耳畔,在夏理臣服于欲望的同一秒低声道:“我给你买了礼物。”
“是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