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皱了一下眉,根本不用思考:“当然不愿意。我的一切都在京城,我不可能因为结婚就放弃自已的东西的。”
应如愿忽然沉默下来。
几秒后,重新看向她。
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旁人看不明白的情绪:“是啊,他也不可能放弃。那……异地恋呢?你可以接受吗?”
谢枝韫隐隐感觉她那段沉默有些奇怪,但琢磨了一下,并没想出来意思。
索性直白地回答:“接受不了。”
“看不见,摸不着,感情怎么维持?没有了感情,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与其每天各种揣测他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宁愿早早一刀两断,老话说得好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最后那句她是用开玩笑的语气,但也算是真心话。
谢枝韫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不会委屈自已。
大学时顾岘亭要出国进修,说四年左右就会回来,她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无限期的异地。
应如愿听着谢枝韫的话,低头看了眼手机。
谢枝韫不知道的是,她的手机正在通话——对面就是沈舒白。
应如愿斟酌着说:“那是因为还不够爱吧?如果很爱的话,应该会觉得什么都克服得了。”
谢枝韫歪了歪头:“不吧,我恰恰相反,我属于越喜欢越要放在眼前的性格。”
她不喜欢延迟满足,她想吃的东西马上就要吃到,看上的珠宝首饰也会马上买下。
她想要,她得到。
让她对另一个人魂牵梦绕惦念牵挂……她还没经历过,想象不出来,只能确定现在的自已做不到。
所以呀,如果沈舒白要长期留在港城,那谢枝韫宁愿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结束这场闹剧。
“……”
电话那头的沈舒白听到了这些话。
他的骨相生来偏冷感,尤其是不笑的时候,侧脸极为寡淡,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冷峻。
薄聿珩也听到了。
他拿起他的手机,挂断。
“你早就知道这位谢小姐的答案会是这样,所以才一直没有问她吧。现在你妈替你问出口,死心了?”
这才是他要“棒打鸳鸯”的原因。
他们的儿子跟一个女人结了婚,他们怎么可能不去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
而谢大小姐的战绩,在京城无人不晓无人不晓。
出生时多富贵,年少时失双亲,长成时斗二叔。
她进入谢氏集团不过三年,却就能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走到了副总的位置。
她的目标明确,她的野心勃勃,她不是金丝雀波斯猫。
她是要做谢家的主。
这样的女人很优秀,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女人,成不了薄家的家主夫人。
薄聿珩难得如此语重心长地跟儿子说这么多话:“她跟你母亲不一样。”
“你母亲虽然从你外公外婆那里继承了几十家酒店,有个‘酒店太后’的虚名,但酒店的经营模式相对简单,不需要她时时刻刻坐镇在总部。”
“而谢氏集团不一样。”
“它是一个多元化集团,谢枝韫若是成了谢氏的总裁,几乎所有决策都要她过目。说到底,她跟你的情况是一样的,你不能离开权利中心,她也不能。”
“所以,她不可能跟着你到港城,做一个‘薄太太’或者‘应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