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被砸坏的家具都是一模一样的。
全都是她亲手挑的。
“汪、汪……”
警戒的低吠声忽然响起,一条威武的黑色大狗出现在狼藉的杂物间,白牙森森,喘着粗气。
宋安安怔怔的看着那条熟悉又陌生的狗,低低的轻喃,“小三?”
她毫无畏惧的走了过去,大狗匍匐在地上,似警戒,又似疑惑。
缓缓的蹲了下来,还带着湿意的手慢慢的摸上大狗的背脊,她布满着会水滴的脸露出笑容,“还记得我吗?战小三?”
黑色的鼻尖动了动,然后它站起来凑近她闻了闻,大犬越来越兴奋的围着她,原本垂着的尾巴也开始摇动着。
狗永远是感情最深的物种之一。
沈妈放下伞走到宋安安的身后,“少夫人……”
宋安安手摸着狗,抬头笑道,“他在家是吗?”
沈妈点点头,有点不安,“刚才先生一回来就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您走的这些年,我都没见他动过这么大的脾气。”
准确的说,这些年,那个男人不曾动过怒气这种情绪,他甚至少有情绪。
宋安安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了地板上各种毁得不能更毁得各种家具,她低低的问道,“这些年他都住在这里吗?”
沈妈看着面前的女人,叹了一声气,“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除了小三陪他。”
宋安安衣服都没换就直接的上了楼,敲门不会有用,她索性直接用拳头砸门,“战砚承,你出来我给你解释。”
她以为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开门搭理他,但她的话音才落面前的门就打开了。
一身冷漠的男人立在她的眼前,他整个人就像是从下了雨的地狱里出来,从内向外散发的寒意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男人冷漠的话声音就打断了她,“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给我闭嘴。”
紧跟着她整个人就被粗鲁的拖进了卧室,深秋时分淋了雨,她唇瓣都冻紫了,颤抖得厉害。
“战……”
“你不想让我把你扔出去,你就给我闭嘴!”
宋安安抿唇,抬头看着男人冷峻紧绷的脸庞,没有再开口,任由他拖着自己往浴室走去。
开灯,放水,战砚承一言不发,直到氤氲的热气升腾在整间浴室,他才冷冷的扔下一句,“衣服脱了,自己洗。”
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男人现在在气头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宋安安微微的叹气,还是先把湿衣服脱了下来迅速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浴室里只有男人的浴袍,她巡视了一周,只好拿了条浴巾把自己围了起来。
卧室里开了暖气,她出去的时候,战砚承已经不在了。
她这才注意到,这间卧室跟她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床头的那一盏灯都没有换过。
敲门声叩响,宋安安转头,沈妈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少夫人,刚才先生开车出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