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比死亡更能消失得彻底了,这一点,她很清楚。
她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是因为你的意思,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从千素素之前说过的话,和她看着她时眼睛里的恨意和不甘,她基本能猜出大概。
战砚承淡淡的嗯了一声,抬手帮她把围巾整理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她任由他的动作,蹙着眉间看着趴在沙发上没动的女人一眼,语调很温淡,“你可以离开这个圈子,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说着,眼神从方总的身上瞟过,虽然不及男人凌厉,但也足够让在场的人被震慑,“以后想继续卖身还是想干其他的事情都随你,不会再有人勉强你。”
方总的额上滴下几滴汗,宋安安的话是对千素素说的,也是对他说的,这女人怕是做战砚承女人的时间太长,那股冷然如出一辙。
千素素坐直了身子一点,笑容很诡异,“宋安安,你是想做好人,还是可怜我施舍我?”
她可以在很多人的手下讨生活,没有自尊什么都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她也已经习惯了,可是宋安安不一样。
她想做好人,也不问她是不是领情!
宋安安漠漠的瞟了她一眼,“我当然是可怜你。”
千素素猛然一震,她承认得那么直白,让她所有的尖锐和讽刺都无处施放,如废气一般的四散开了。
战砚承皱了皱眉头,似乎不赞同她的做法,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不会逆她的意的。
一把将女人横抱起来,男人冷漠的目光掠过,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方总足足的松了一口气,背后的衣服都被冷寒浸湿了,在京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男人。
五年前顾泽据说就是得罪了他,差点被整得没有翻身的余地。
要说顾泽……那个男人,也是京城另一号人物。
五年的时间,谁都以为他那辈子的巅峰已过,如今,似乎爬得更高了。
他恨恨的瞪着沙发上狼狈的女人,心生怒意,一把过去揪住千素素的衣服,“你他妈的故意整我是不是,明知道那是战砚承的女人,你敢教唆我去动她?”
千素素冷冷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不在意的笑,“你没听战砚承的女人刚才说什么,你再动我,小心她让你在京城连蹲坑的地方都没有。”
“你……”
想起刚才宋安安那温淡却满满都是警告的眼神,和战砚承抱着她耐心十足等待的模样,方总一个巴掌用力的甩下,然后气得拂袖而去。
周围的人群很快就散开了,口腔中的血腥味仍旧没有散去。
她看着被宋安安砸在地上碎的支离破碎的玻璃渣,忽然就笑了出来。
终于解放了,她该笑吗?
宋安安的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他的怀抱温暖而厚实,很有安全感,睁着眼睛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她喃喃的道,“对不起。”
战砚承侧脸亲亲她的脸颊,“傻瓜。”
他哪里需要她说对不起,她做什么都不需要跟他说对不起。
宋安安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插进男人浓密而略硬的头发中,她低低的笑,“你明明喜欢孩子,为什么不劝我呢?劝我忘记过去的事情,劝我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