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来了,好的很。
青莞挣脱月娘的怀抱,扬起又红又肿的半边脸,冷笑道:“月娘,我们走。”
月娘一边哭一边骂,“小姐咽得下这口,奴婢可咽不下,青天白日的竟然有逼人为妾的,奴婢今儿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给小姐讨个公道。”
什么,世子爷要纳疯子为妾,这怎么可能?两个庶出听得目瞪口呆。
苏子语被青莞的脸惊了一跳,被月娘的话又惊了一跳,刀子似的双眼向看殷立峰。
“姐夫,不是这样的,我……”殷立峰显然已经慌了。
青莞冷笑一声,推开月娘扶过来的手,走道两人跟前,轻轻一福,“青莞虽是个疯子,却也容不得别人如此糟践。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青莞自知命薄,担不起世子爷厚爱,先行一步。”
此言一出,苏子语如遭雷击,浑身不动动弹。
青莞嘴角浮上一抹冷笑,转身离去。
“哎……六妹……六妹……”
两个庶出的见唤不回她,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忿忿追上去。
“喂……”殷立峰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张俊脸忽红忽白,既难堪又后悔。
“混帐!”
殷九龄气得胡子直翘,“你……竟然敢……”
“老爷,你发什么火啊。不过是个疯子而已,咱们儿子能看上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无知妇人,你懂什么?”
殷九龄恨道:“那是顾家的人,是瑞王的一条狗。”
仇氏冷笑道:“所以儿子有分寸啊,只纳她为妾,没说做正头奶奶。”
“你……你……”殷九龄被老婆的胡搅蛮缠气得差点晕过去。
仇氏瞪了他一眼,上前扶起地上的儿子,心疼道:“不过是个女人,哪用得着这样,回头母亲给你弄几个好的来。”
“我不要,我只她!”殷立峰恨声道。
今日这赏花宴,自己原是一翻好心,看着那死人的份上,想把她弄到身边护着。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他一日,便有一日的好日子,谁也不敢低看了她。
谁知……她……她……竟然如此污蔑他,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殷九龄一听这话,拿起手边的茶盅就砸了过去,“孽障,你竟然还敢说这个话。”
茶盅在仇氏脚下炸开,仇氏惊了一跳,当场破口大骂道:“姓殷的,你想干什么,我就这一个儿子,你要是砸坏了,我……我跟你拼命。”
“愚妇,愚妇……”
“别吵了!”
殷立峰大吼一声,俊脸一片苍白。
他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偏偏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
这个顾青莞容颜楚楚,风姿袅袅,可神情情却是那样的冷漠,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更伤人。
殷立峰抬起轻颤的右手,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女人。今天他不仅打了,打的还是钱子奇唯一的表妹。
一盘冰水从头淋到脚,殷立峰瞬间掉进了冰窖,抬起阴狠的眼睛,一定一句道:“我不管,这个顾青莞是我想要的,你们谁也别想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