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贤王当即撂袍下跪,“是八弟他先撞的我,撞了人,他还打人。”
赵璟琰岂能落也下乘,也跪下道:“父皇,那是因为三哥先骂的人。”
“是你先打的人,我再骂的你。”
“你不骂我,我为何要打你?”
“你不打我,我为何要骂你?”
“你先骂。”
“你先打。”
“是你先。”
“是你先。”
两人当众吵得热闹。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伸了一支手,众人只觉眼前一晃,跪着的两人缠打在一处。
众人一声惊呼,上前劝架的劝架,拉人的拉人,偌大的太极殿里,片刻间变成了市井菜市场,热闹无比。
慌乱中,唯有瑞王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若定。倘若有人此刻留心,定会发现他嘴角扬起的一抹畅笑。
“啪!”
玉杯应声而碎。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跪下向御座叩拜。
宝庆帝怒目而斥道:“来要,贤王,寿王殿前失礼,给朕跪到御书房去。”
“跪就跪!”
寿王呼的站起来,朝贤王翻了个白脸,拂袖而去。贤王却恭敬的朝御座磕了三个头,方才绷着脸出去。
宝庆帝手触龙椅上浮凸龙首,当的一声,竟将镶嵌的耳垂大小的南海经珍珠,硬生生抠下。
百官一见,深知皇帝已怒到极至,个个诚惶诚恐。
“父皇息怒,两位皇弟都是性情中人,只是玩笑罢了,当不得真。”瑞王此刻方出来做和事佬。
宝庆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如绕颈之丝,似要看到他的心中去。
瑞王抵不过那锐光,垂首道:“是儿臣这个做长兄的没有教导好两位皇弟,请父皇责罚。”
宝庆不语,然眉间的“川”字却渐渐松开。到底是老二有几分肚量啊,知道把事情往身上揽。
“户部夏季的税银,上缴的如何?”
皇帝一开口,瑞王知道刚刚那茬算是过去了,忙道:“户部正在收缴,与以往一样,九月底可完工。”
宝庆帝朝户部尚书看了眼,后者立刻出列道:“回皇上,瑞王说得分豪不差。”
“收成如何?”
“与往年持平。”
“何时押送进京?”
户部尚书一愣,皇上怎的莫名其妙问这个话,押送税银,不都要几个月吗,季季如此,年年如此,从来就没有变过。
“回皇上,最快年底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