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我不瞎啊!”我仰坐在引水椅上,心想这次是彻底完蛋了,船长居然给我们放弃了。
“嫩妈,高频喊!”老九拿起挂在墙上的高频电话,调到16频道,开始用力的嘶叫着。
“嫩妈蓝宝石轮,听到请回答!嫩妈蓝宝石轮,听到请回答!”
我用鼠标点开测距功能,发现我们距离蓝宝石轮10分钟之前船位的直线距离只有26海里,理论上说我们应该能叫通他们。
“嫩妈蓝宝石轮,听到请回答!嫩妈蓝宝石轮,听到请回答!”老九的声音很凄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可是高频电话里回应的确只是“sisi”的干扰声。
“这里是蓝宝石轮,这里是蓝宝石轮!”
熟悉的水手的声音传来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热泪盈眶,他感谢发明无线电的那哥们啊!
“嫩妈蓝宝石轮!我是水头!叫嫩妈船长接高频,你们怎么给我们丢下不管了!”老九咧着嘴笑骂着,总算是没有白叫呀!
“水头!你们还活着?大副呢,大副还活着吗?你们在哪里?”船长声音里夹杂着兴奋,恐慌,不敢相信。
“船长!我是大副啊,我们还活着,我们现在在博马港,你们船位是多少!”我接过高频电话,有些泣不成声了已经。
“大副,现在船位是北纬,sisi,sisi,你们sisi,d代理告诉我sisi,我们需要马上离开!”无线电不知道受到了什么的干扰,信号时断时续的。
“船长,你能听清我说的什么吗?你说的话我们听不清楚啊!”我手有些哆嗦了,我擦,拜托啊,这里刚联系上,信号怎么就变了,发明无线电那哥们怎么没一步到位给这个问题解决掉啊,白让我崇拜你了!
“大副,我能听到,sisi,sisisi,sisiisiisisis”船长的话刚开始还断续传来,后来整个的全部变成了杂音,就好像收音机换频道时中间空出来没有节目的波段。
“嫩妈船长!你们在锚地等我们!在我们第一次卸货的那个锚地!”老九抢过高频电话,在船长听不到我们说话之前约定好了见面地点。
“大sisisi,尽快sisisisisisi”
我擦,这点还能再背一点吗?这种感觉就好像从悬崖边上掉了下去,恰好有一根树枝接住了你,然后树枝突然断了,你继续往下掉又有一根树枝接住了你,你好兴奋的准备沿着树枝爬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树枝上面趴着一条眼镜蛇,希望变失望,失望又变希望然后又变失望,这是在考验我的植物神经吗?
老九跑到海图桌跟前,把最上面的那张海图取出来,把我们现在的位置标注了一下,又找到我们第一次抛锚时的船位,简单的在两地之间画了一条路线。
“嫩妈老二,我们得赶快走。”老九把海图卷了起来,用手紧紧地攥住,扭头对我说道。
“九哥,船长听到我们说的话了吗?”我有些不放心,觉的是不是该在这里等一下,或许高频一会能恢复正常,跟船长确定一下具体见面的位置。
“嫩妈老二,放心吧,嫩妈这无线电船长肯定是收到了,船长不知道是遭到什么威胁了,不然不能这么快就离开,他们肯定是不会往上游来了,我们得嫩妈用最短的时间赶过去。”老九一边说,一边撕下一张纸,飞速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借海图一用,蓝宝石轮水头留。”老九把纸条卡在海图桌的与墙壁的夹缝里,扭头一脸正色的看着我说:“走吧!”
“走!”我心一横,他赌一把!
几个人冲下这条素昧平生的巴拿马籍油船,飞奔着朝港外跑去,瘸子水手这一路奔波下来,腿脚居然灵便了不少。
“九哥,我们距离锚地的岸边最少也得40公里,马拉松全程42公里,世界纪录两小时零10分钟,我们翻一倍的话要四个小时,等我们到地方这刚菓的内战都得打完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一群人跑了还不到400米,都已经气喘吁吁的坐地上休息了,就这样的身体素质,还没到锚地就跑死了。
“嫩妈,休息,休息一会。”老九扶着后腰,肾应该是又暂时透支了。
“嫩妈上车!”老九突然停止了粗重的呼吸,用手指了一下我们身后一辆港口内部用来转运货物的大型货车,扶着腰跑了过去。
“九哥,能行吗?”我狐疑的问道。
“嫩妈快上来!有钥匙!”老九冲我们嗷嗷大叫着,我们几人看到有了交通工具,雀跃着奔了过去。
驾驶室的空间很大,坐满5个人还绰绰有余,老九熟练的将车启动,所有人都兴奋的看着老九,心想这他妈老九就是牛,我们这次总算是有盼头了。
“嫩妈,哪个是倒档?”老九看着比我胳膊都粗的档把子,一脸无辜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