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王却冷笑一声,声音沉得宛如压下来的暴风雨:“你是在说本王的眼睛瞎?还是在质疑我苗疆王对你的宽容?”
苗疆王一步上前,气息骤然浓烈,霎时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壮汉下意识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说道:“苗疆王冤枉人可不成!
就算天塌了,我也得申明,北燕王这三个字,我压根不熟啊!”
他拼命镇定,却忽视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紧攥的刀柄早已出卖了他此刻的心虚,甚至细微的青筋都暴露在灯光下。
沈墨终于淡淡开口,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压迫感:“看来寨主的记性随时都会出问题。
你若记不清,我可以派人帮你理一理。
是要从寨主府的地库开始挖,还是从后山的暗道找?”
壮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连嘴角的抽搐也停不住。
他自以为布置天衣无缝的暗道出口竟被对方掐得死死的,这种感觉就像读书时被老师当众点出背错了一句课文,狼狈得无处可藏。
苗疆王挑眉冷笑,“沈墨已经赏了你三分容情,现在别得寸进尺。
别忘了,你这些日子里送的稀奇古怪的货,到底是给谁谋了方便!”
这些情况,早就被沈墨的人摸透了。
这话一出口,壮汉的眉头锁得死紧。
他嘴唇张了张像是想说点什么,可苗疆王与沈墨的气势却如两座山一样,压得他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没能挤出。
“本王可以再提醒你一次。”
苗疆王声音低沉,眼中透着一股危险的锐利,“北燕王,是我们苗疆的大敌!
你挡住了他的去路,可是挡不住铁血铲平你的命运。
最后问你一次,人,在何处?”
壮汉的双眼里闪过一抹挣扎,他的手指微微颤动,像是下一瞬就要抬起做点决定。
然而,就在这份僵持让所有人屏息时,门外突然传来急报,一名卫兵匆匆跪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启禀寨主,南边暗哨……有人突袭!”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根死穴上的针,戳破了满身冷汗的壮汉。
沈墨与苗疆王几乎同时转头,眼底的深意交汇成了一片看不到底的漩涡。
苗疆王嘴角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北燕王……也不打算一直藏着躲着了啊。”
而沈墨则看了一眼壮汉,忽地放下了握着剑柄的手。
南边暗哨遇袭的消息一出,壮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猛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吼道:“娘的,这帮北燕狗崽子还真敢来!
快,传令下去,加强防备,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斤两!”
他一边咆哮着发布命令,一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企图融入慌乱的人群中。
沈墨与苗疆王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皆是洞悉一切的清明。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时机未免太过巧合,更像是刻意安排的戏码。
苗疆王冷哼一声,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声东击西,雕虫小技。”
沈墨微微颔首,薄唇轻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