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曦剑眉一凛,毫不犹豫下令:“刘都蔚,你点一千人马,前去剿灭,速战速决,莫要让他们逃脱,来了就不要放他们走。”
“末将领命!”
刘宏立刻抱拳领命,翻身上马,率着一队轻骑如疾风般朝着匈奴士兵的方向飞驰而去。
余下将士们虽未动,但个个摩拳擦掌,眼神中透着跃跃欲试的劲头。
赵锦曦见状,朗声道:“众将士莫急,那单于还活着,他儿子的头还在我军旗杆上挂着呢,他定然还会再来的,这一回,咱们要将根基扎得更深,把战术练得更精,待那单于再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半个时辰左右,马蹄声起,前去追击的轻骑队凯旋而归,刘宏提一颗匈奴人的首级,高声禀报:“殿下,匈奴士兵已尽数剿灭,这是他们小头目的脑袋,特来复命。”
赵锦曦高声赞道:“干得漂亮!
明日论功行赏!”
校场之上,久被战火硝烟熏染的空气,此刻终是混入了一丝松弛的味道。
历经连番苦战,将士们那根一直紧绷的心弦,仿若在瞬间松开,积攒许久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猛地决了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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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赢擎起酒杯,迈着大步走到刘宏身前,说道:“刘宏,今日多谢了,若不是关键时刻有你拔刀相助,那古慈拉罗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折在我手。
这份恩情,我罗赢记下了!”
刘宏扬起下巴,脖子一梗,故作满不在乎地回道:“哼,这有什么可谢的,你莫要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了你,不过是瞧那古慈拉罗不顺眼,想亲手斩下敌将首级扬名罢了。”
罗赢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笑意,眼中透着几分洞悉一切的豁达,轻声说道:“不管怎样,今日此举于我而言意义非凡,这情我承下了,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罗赢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咽喉滑落,畅快之感溢于言表。
刘宏瞧着罗赢这般豪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不含糊,同样举起酒杯,大口一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绽放出会心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战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以及历经生死后的惺惺相惜之意。
罗赢走到季昭面前说道:“二哥,你明日能不能帮我寻个精通胡语的师父?我思量着,往后咱们与匈奴打交道的日子怕是少不了,多学一门匈奴话,说不定关键时刻就能派上大用场。””
季昭用那双略带醉意眼睛凝视着罗赢。
见罗赢一脸认真,他应道:“好,明日就给你安排妥当。”
好些个士兵已然喝得烂醉如泥,他们东倒西歪地散落各处,有的倚着兵器,有的瘫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尽是对家中妻儿的无尽思念。
那声声带着哭腔的呢喃,划破寂静夜空,好似要将这数年的离别之苦一股脑儿倾诉干净。
直至二更的更鼓沉闷敲响,那如泣如诉的声音,才被夜色缓缓吞噬,渐归平静。
待酒过三巡,罗赢和允泽相互扶持着回到房中,由军医处理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粗布绷带在伤口处缠绕,每一圈都似在诉说着他们在沙场上的英勇与惨烈。
允泽连句完整的话都来不及多说,累的一头栽倒在简陋的床铺上,瞬间被疲惫拖入梦乡,只余均匀的呼吸声在屋内轻轻起伏。
而罗赢,却毫无倦意。
他的双眼在昏黄烛光映照下,亮得惊人。
他走到案前,缓缓落座,手指轻轻摩挲着毛笔,稍作停顿后,他深吸一口气,提笔蘸墨,家书的第一个字落于纸面,那一刻,家中亲人的音容笑貌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现,笔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凝满了牵挂、愧疚,还有那只能深埋心底的浴血沧桑。
三更的梆子声突兀地打破寂静,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罗赢仿若未闻,他直起身,大步迈向房门,抬手猛地推开,凉意扑面而来。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熊熊燃烧的信念:托曼丹岜,那个给家国带来无尽灾难的罪魁祸首,一日不死,百姓一日不得安宁,战友的鲜血便一日不得安息,祖父一日不得瞑目!
这心腹大患,如芒在背,他定要亲手斩下那贼人的狗头,用仇敌之血,祭告英烈,祭奠家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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