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快醒醒呀!”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黎昆见状,心中恼怒不已,只是顾忌着肖玉凤在场,不便当场戳穿,只得沉声道:“苏姨娘,您快些收了声吧,夫人劳累了一整晚,此刻还睡着呢,小世子也在里间陪着夫人安睡,别把他们吵醒了。”
苏长宁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声,抬眸间,瞥见青悠静静站在老夫人身后,顿时怒目而视,厉声呵道:“定是你,在老夫人跟前搬弄了什么是非,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青悠神色淡然,轻声说道:“姨娘,您不必多心。
奴婢在老夫人跟前,并未多说半字,亦不曾提起过姨娘。
莫不是姨娘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才这般心虚,总以为旁人都存了害您的心?”
苏长宁眼神闪躲,嗫嚅着,声音低了几分:“我……没有,你莫要血口喷人。
你这丫头,素日瞧着闷葫芦似的,不想今日竟这般牙尖嘴利。
我不过是挂念姐姐与孩子,姐姐往昔待我情深义重。
如今偏逢这紧急关口,我却帮衬不上半分,这心里愧疚不已,煎熬难耐。
偏又无端遭人猜忌,这满腔的委屈与苦闷,真真儿是无处可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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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悠面无表情说道:“奴婢向来不会说话,但也不敢有半分僭越。
只是这府里人多嘴杂,姨娘往后行事,还得多加斟酌,莫要落了把柄,平白惹人猜忌。”
苏长宁听了这话,心中愈发恼恨,暗暗攥紧了手帕,冷哼道:“用得着你这丫头来教训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呢。”
夏氏紧紧盯着苏长宁,冷声道:“你起来吧,带着你的丫鬟回文思院去,没有我的传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苏长宁身子一僵,缓缓起身,应道:“是,老夫人。”
转身离去之际,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怨毒,可一想到被红燕神不知鬼不觉换掉的药材,嘴角又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步履轻快地离开了顺熙院。
夏氏踉跄着奔至床榻旁,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死死地盯着那尚在襁褓之中、浑身被银针扎得密如刺猬的瘦弱婴儿,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话:“可怜的孩子,刚一出生便要遭这般苦罪。”
她抬手轻轻捂住嘴,试图压抑住自己的呜咽,缓了缓情绪,目光满是祈愿,又接着道,“往后,便唤你佑儿吧,但愿老天爷垂怜,庇佑你和你的母亲都能快快好起来。”
肖玉凤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身形摇摇欲坠,这两日里,泪水就未曾断过,此刻她双眼红肿,维萱血崩之症已然止住,但仍昏迷不醒。
肖玉凤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维萱的手,一下又一下近乎虔诚地轻轻摩挲着,仿若这样便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她眼神空洞,喃喃低语道:“萱儿啊,你如今都有两个孩子了,你要是有个好歹,这俩孩子可咋活呀?你可得撑住啊……”
维君见此情形心如刀绞。
她的目光一会儿焦灼地落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二姐维萱身上,一会儿又满是怜惜地看向那受苦的佑儿,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强忍着悲戚,转身面向老夫人,盈盈下拜,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几分坚定:“老夫人,侯府还得您老人家主事不可,旁人,我与母亲实在放心不下。
还望老夫人准许我与母亲厚颜在府上叨扰些时日,待二姐和佑儿都平安顺遂、病情好转,我们再行回府。”
夏氏抬手,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微微点头应道:“陈家小姐还有陈夫人能留在这儿,我这心里也能踏实几分。
你们莫要忧心,只管安心住下便是。
顺熙院的东厢房无人居住,我这就差丫鬟们去拾掇干净。
接下来这几日,府中的一应诸事我都会亲自过问操持,断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肖玉凤凝视着夏氏,目光中透着几分冷冽,缓缓开口道:“我至今尚不清楚,我女儿究竟是遭了旁人的毒手,落得这般田地,还是她命中该有此劫。
但倘若真有人蓄意谋害,不管那歹人是谁,我定要让她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到了那时,还望老夫人莫要心软袒护,行那包庇之事。”
夏氏神色一凛,重重点头道:“陈夫人放心,若我查实维萱这孩子是遭人暗害才变成如今模样,不用你亲自动手,我定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肖玉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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