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邵北没有去过现场,但是这些人刚刚的描述说的很清楚。
一大袋子白面除了揉成面团的一部分,其他的全都被开水泼掉了。
如今周遭连野菜都被挖了个干净,就差吃树皮树叶子了,即便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弱智,也知道吃的不能浪费。
二娃爹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反倒是邵北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一时间,对宋晓婉的敌意也小了许多。
老村长摸着胡子,似乎也在分析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可惜,这些孩子都受了伤,眼下都送到医院了。
不然的话,还能问一些更具体的消息。
“邵北小子,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但是我上次见过蓝帽子查案子,有些人情急之下突然起了害人的心思,是没有任何准备的,结果留下了一大堆的证据。”
人群中,有个穿着比较干净的汉子站了出来。
他好像是大队上的文书,平日里和黄伟接触的比较多。
此番发言,倒是中规中矩,并没有偏袒谁的意思,完全是就事论事。
邵北先前之所以犹豫了片刻,也是因为看到了宋晓婉额头上的伤。
如果她是被这些孩子戏弄了,一时生出歹心害人,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性。
毕竟任何人所表露出的一面,与实际上内心的真实面貌,是有一定差距的。
二娃爹一听文书的话,当即也来了脾气,跺着脚大骂道:“好你个狗男女,狼狈为奸是吧?为了不想承担医药费,就编这么一大堆理由来搪塞人是不是?乡亲们可都得瞪大了眼睛,莫要被他给蒙骗了。”
邵北很是反感的瞥了他一眼,和这种人讲道理实在是太累。
奈何现在也只能根据描述来分析案情,没有办法拿出证据来。
就在邵北思索着该如何破局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最为关键性的问题。
那就是宋晓婉是否认罪了!
如果她承认了,那自己做这一切就跟小丑没区别。
反之,她这个当事人所说的一切就能提供最大的依据,即便是说谎。
没有任何犹豫,邵北来到了宋晓婉的面前,微微俯首看向她的眼睛问道:“宋知青,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我说。
只要你没做错,今天谁也别想治你的罪。”
宋晓婉双目呆滞,好像是没看到邵北一样,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神采。
她就像是一只木偶那样被人随意绑在树上,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血液流淌的痕迹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黑褐色的印记。
此情此景,让邵北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这就是时代落后所造成的后果,一个人蒙受冤屈却不得伸张,哀莫大于心死啊!
“后生,你不用问她了。
刚刚我们质问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半个字,显然是认罪了。”
老村长突然开口了,意思就是让邵北赶紧离开,不用再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