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从四五年前开始,他突然患上了心疾,
如婉清所言,起初仅仅只是胸闷气短而已,但逐渐出现心悸盗汗的症状,时至今日,有时便是夜里歇下了,也容易因这份心病从睡梦中疼醒。
想来这毒素已经深了,婉清那句毒入肺腑并非虚言。
可婉清听了这话反而眉毛一扬,“长命百岁。”
越王:“?”
听得一愣,“长命百岁?”
婉清眼神亮晶晶,“王爷爹爹,您可是有我这个好闺女在,既占了一份父女名义,那当然得保您长命百岁。”
“背靠大树好乘凉,我还等着抱您大腿作威作福呢,”
婉清说完又嘻地一声,一脸的调皮样儿,反而使那凝重氛围一扫而空。
越王哑然许久,半晌才扶额失笑,“好,好一个作威作福,那本王就静观其变,看看本王这宝贝闺女究竟有多大本事。”
婉清腰杆一挺,“那是,放心,肯定不叫您失望。”
本该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事儿,可这一大一小三言两语竟搞得好似父女闲谈,
一门之隔,管家没敢靠得太近,也没听见屋子里具体讲了什么,只是这心里头直琢磨,
“难不成是饭菜有什么问题?方才看小郡主那模样似乎不大对,又或许当真是晌午吃得太油腻?”
管家对越王忠心耿耿,但哪怕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竟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地毒害越王。
不久,这晚膳依然在继续,但王府后院,因着越王平日逗猫遛狗,闲来无事养了许多鸟,这里的下人本是忙着伺弄那些鹦鹉八哥,但其中一人不知是得知了什么,他穿着一身下人服,头上还戴着一顶黑帽子,突然悄悄转身,将一竹管绑在白鸽身上,而后悄然放飞了这只白鸽。
白鸽扑楞着翅膀很快就已飞出了越王府,穿过了城墙,越过了城门,而后直奔城外的驻军营地。
“喝!
好漂亮的枪法!”
“来,再战!”
演武场中,这里的士兵已解下盔甲,有人在此交手过招,也有人在一旁围观。
不远处,一个疤脸大汉突然拍了拍荀年的肩膀,问,“这两日城中出了不少事,听闻你越王府多了一个小郡主?”
那人啧啧称奇,显然是个八卦的。
荀年照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眉眼噙着一抹淡笑道:“那孩子早年流落在外,父王当年因战火与王妃失散,就连父王也没想到,王妃当时竟已怀有身孕。”
那人一阵唏嘘,旋即又挤眉弄眼地道:“哪怕越王想进宫面圣立你为世子,可你毕竟不是江家后代,以前曾有不少人私底下拿你这个养子身份说事。”
“我倒是觉得,既然王府有了一个小郡主,不如你们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