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才一伸手,猝不及防的脖子上就已经套上致命绳索,他手往前一寸,脖子上的绳索就会更紧一分。
想拿,但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拿。
这叠东西……
这叠见不得光的东西!
是这些年他非法挪用资金、以年氏名义非法集资、非法操纵证券交易价格、商业行贿受赂等等等等。
一旦公开,够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些东西绝不是短期搜集得到的……
年震霆背脊突然发寒,毛骨悚然的想到刚刚的场景,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他被自己弟-弟给算计进去的,竟是毫无察觉。
原来,这些年他对他明里暗里的打压,年慕尧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若不是这次商商被绑,他可能要做一辈子沾沾自喜的傻子……
不愧是老头子最疼g的儿子!
年慕尧给了他重重当头棒喝,意图明了用意简单,既然手里捏了彼此的致命七寸,一亡俱亡不如彼此放过。
年震霆靠在椅背上,身体里力气像是瞬间被人抽光。
他中年发福的脸上骤然盖上层死灰自嘲,一双眸子渐渐涣散开去,失了往日里的高高在上的威严庄重。
掂量过自己,很轻。
他输了……
准确来说,在年慕尧面前他根本没有赢过。
即便这次彼此放过,可他罪证被年慕尧紧紧捏在手里,想翻身,有机会?
mo一把脸,沉沉叹出一口浊气,掏出手机翻找到联系陆成安时候的号码,手指莫名颤了颤,按下拨号键。
他必须尽快确认傅商商平安,否则……
年慕尧的耐心能够等到什么时候,他不确定。
那些东西绝对不能公开!
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sorry……’
怎么会?
再拨打,结果一样。
陆成安什么时候脱离控制的,他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电话都突然变成了空号,对此,他半点不曾察觉,说不上所以然。
丢开手机,年震霆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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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氏大厦出来,年慕尧仰首看看头ding湛蓝天空,身形有过短暂震颤眼前发黑,抬手挡了挡刺眼阳光,闭眼深呼吸,才算稳住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
“三哥……”
祁墨站在边上,担心的眉心紧皱,“三哥,你这样下去不行,你得休息,不然小嫂子还没找到你身子就已经先垮了。”
劝不动,结果一样。
年慕尧跨步,三两步坐进车里,祁墨跟过去,才坐下,见他后仰着脑袋靠在车椅上,手背遮盖眼帘,喉结翻涌了下,嗓音里全是沉重疲惫,“祁墨,我一闭眼,真的只要一闭眼,脑袋里就全剩商商和我求救的画面……”
那么近,她痛苦模样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