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年晋晟才算出院回家。
年西顾并未如约出现,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对此商商猜测应该是和那通她无意听到的谈话有关,就连年慕尧也只是露了一面,并未一起回年家大宅。
年晋晟那一脸风雨欲来明晃晃挂着,因为沈听荷劝着才并未发作。
晚饭时,年晋晟根本没有下楼,年晋晟父母不在,沈听荷又在上头陪着年晋晟。
商商一人对着一桌子丰盛晚餐,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食欲。
明明是一桌子美味,可她却如同嚼蜡的,勉强塞进去小半碗白米饭,胃里难受得厉害,索性丢了筷子,上楼打了招呼,匆匆离开。
到了外头,呼吸才算通畅。
时间还早,她没要司机送,预备走一段路,然后坐公交车回去。
没走多远,有车子由远及近。
商商下意识避让,却不想车子在她边上停下,车门打开,赵青禾一人在后头坐着,“商商你上车,我们谈谈。”
她脸上是片少有的严肃,看过来的目光更是带着审视。
闻言,商商心里咯噔了声,牙齿咬在唇上硌出一圈苍白,身侧双手下意识攥成拳头,掌心濡湿一片。
她才发觉,如今自己在年家已是举步维艰。
赵青禾将她这副模样收进眼底,皱眉,“你不用紧张,毕竟不久之后你就要随西顾叫我一声妈。”
她这么说商商不好再拒绝,深吸口气硬着头皮跨步上车。
车门,碰的关上。
司机尽职守在外头,没开灯的车厢内,路灯透过车窗只剩一层暗淡昏黄,商商靠门坐着,低着头,快被这片诡异氛围折腾疯掉。
事实上,年西顾这位向来温婉的母亲,其实不好相处。
商商总觉得,赵青禾给人的感觉过于温和,反而是种变相的疏离。
虽然往日里,她对她也算不错。
相较之下,沈听荷的好,是吵吵闹闹温暖人心,而赵青禾恰恰相反,她的好更像建立在别人的讨好之上,这么多年的想处理,同她一起,商商总会不自觉变得小心翼翼,说话时也必定字字斟酌。
压抑……
商商一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受不了这阵沉默煎熬,主动开口,“阿姨,您要和我谈什么?”
“商商,到爷爷的寿宴也只剩了一周时间。”赵青禾开口,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告诉阿姨,你做好和西顾订婚的准备了么?”
她明显的话里有话。
商商mo不清她究竟知道了多少,沉默着并未开口。
“商商,你是个聪明孩子,有的话今天阿姨和你直说。”她不开口,赵青禾继续,“那天你和慕尧一前一后出现在医院里,我就开始怀疑,后来我查了你的行踪,得知,西顾带宋雅礼回家那天你从家里跑出去之后,去了s市。”
果然是那天医院的事情。
那时候,她和年慕尧一前一后的出现,她就已经察觉赵青禾的表情不大对。
而且手术后,年慕尧又将她单独叫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