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下来。
不长的一段路,商商身上所有鲜活气息像是渐渐消耗殆尽,年西顾走在她后头,她那副模样,背影萧条,一路沉默不悲不喜的像是被片死寂紧紧环绕。
她这状态很不好!
商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觉的心里空荡荡的,瞬间已是片无所依托。
满脑子都是年慕尧那句冷漠至极的‘你未婚妻,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定位清晰,她是年西顾的未婚妻,于他而言没有意义。
明明是她预料中的答案。
可为什么经由他冰冷嗓音淡漠吐出后,在她这里还是平地惊雷般,不可控的带起心里一圈无以名状蚀骨难熬的浓烈悲伤?
好痛……
她脚下步子猛地顿住。
身体里所有细胞都开始不受控的尖锐叫嚣,而后细细碎碎像是幻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击她心脏方向,顷刻间血肉模糊一片。
连呼吸,都格外煎熬。
受不过这阵疼痛袭击,她双~腿脱力的蹲下~身子,整张脸更趁势埋进膝盖间。
身后,年西顾快步上前。
不多久,商商后背一紧,整个人被带进一堵温暖怀抱里。
这个时间,停车场很少有人过来,四下静寂里,断断续续传来细密的悲戚哭声。
商商埋在年西顾怀里,不受控的一阵肩膀耸动。
怀里,她不大的哭声哽咽着,刺痛耳膜,更像是细细密密的绳子,绕在他心脏上,慢慢收紧,令人觉得窒息,而后生疼。
有些痛恨让她哭的人。
更恨自己从来不是能够影响她情绪的人。
事实上,如果时间倒退一次,他仍旧会带她来这一趟。
一开始他在年晋晟那里的笃定是假的,至少带着商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做过将她彻底割舍的准备,可她对年慕尧而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不过这样也好……
她应该学会死心了,一个总叫她伤心的男人有什么好?
怀里的人,仍旧在哭。
感觉到她身子几乎冰冷一片,外头太冷,她的毛毯还在车子里,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想着,伸手直接抱她起身。
臂弯间,她蜷缩着,整张脸仍旧埋在他肩膀里,年西顾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她锁骨和脖子上那片细细密密睡衣遮不住的红紫痕迹。
他承认,拉她下车的时候,故意扯落了毛毯。
更不否认,就是想让年慕尧看到她脖子里的这些暧~昧印迹。
不知道年慕尧晚上的答案是否和这有关,可至少是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