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微微摇头:“不算过奖,它有潜质。可惜我们国家太大,搞文学的太多,声音太杂。”
连续三个“太”字,然后一声叹息。
“如果在一个中小型国家,这本书的作者应该已经成了国民骄傲。”
沈哲挠头道:“先生,我更在意它的产值。”
“产值?”
老先生一愣,笑骂一声:“胡闹,那劳什子够花就行,不用放太多心思在上面……嗯,主要是对你们这些畅销书作者来说,要有更高的追求。”
“当然,你还年轻的很,慢慢来。”
沈哲正好把准备明年出国的想法告知,老先生听完很支持。
“只要课程通过,留学也好,游学也罢,都有益处。我看你这两年也没闲着,书是一本接一本出版,盆满钵满了,名声也不小了,是该做个回顾,再做个展望。这些东西能得到,就要能放下,否则那是累赘……”
忽然,转头问:“准备去法国?”
“是。”
“法国、意大利、英国、米国,近代文化都比较发达,有机会可以都去看看。”
老先生今天谈性很浓,说起一桩轶闻:“今年听从米国回来的几位作家说,如果你站在塔斯甘比亚小镇上喊一声我是shen,要么被待为上宾,要么被扔砖头,哈哈……”
“夸张的说法?”沈哲笑道。
老先生摇摇头:“不是,人家真的很重视文化底蕴,我们说重视,其实还不够!”
“你知道原因吗?”
沈哲想了想,试道:“政治原因?”
老先生赞赏道:“说出了大部分原因,如果你以官员的身份搞文化,地位不止如此。文武之道,在华夏自古正道就为官场服务,现在武道化身国家机器,文道也被数理化挤到边缘,成为娱人之术……”
说着说着,老先生声音有些低沉。
沈哲腹诽:您要这么想的话,我这两年干的都是娱人的活?
门铃响起。
阿姨从偏屋出来去开门,拿过来十几分报刊杂志。
沈哲起身接过来放到老先生面前,随意看看,竟然发现其中有一份最新的《东方》,笑道:“先生,您也看《东方》?”
“呵,了解一下你最近在写什么文章。”
说到这本杂志,老先生首先拿起来,翻到后面。
《越女剑》
院子里安静下来,老先生读的很慢,不时还会回头特意阅读某一段。
大半个小时后。
“和武侠关系不大,更像一篇历史演义。”
沈哲点点头:“差不多吧,老先生,您说如果一部演义小说的规模超过正史,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我们搞文学的认为好事,学术界就不一定了。”
他皱眉道:“我记得你宣扬的历史观,历史研究为当今服务,现在怎么畏首畏尾了?”
沈哲郁闷的“啊”了一声,他只不过随口一说。
……
《越女剑》和读者见面,把连续三个短篇武侠放在一起,在武侠界终于爆发一轮热议。
而东方文化附于文章末尾的一则通知也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