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沙飞扬,马蹄声急如锣鼓,五骑绝尘而去。
宋明镜眼睛微微眯起,那个方向,貌似是朝他那位便宜岳父家去了啊。
显然鄂尔多这是获知了人员返回的消息,亲自前来询问内情。
一念及此,宋明镜寻了个偏僻角落,窜身上墙,踏着一条直线,仿佛逐风而行,飞速的朝孙府奔去。
不一会儿,宋明镜就回到了孙府,径直回到了先前的院子。
约莫过了一刻钟,孙复耕派来下人,请他去前厅问话。
宋明镜心知肚明,跟着就到了大厅,就见到孙复耕安坐厅内,鄂尔多却并未坐下,背负双手,脊背挺直,如同一杆标枪般矗立。
下人们都被打发了出去,就连与鄂尔多同来的四名骑士也都只在孙府外候着,厅内仅有鄂尔多,孙复耕二人,却透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听到脚步声,鄂尔多蓦地回头,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在宋明镜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破。
宋明镜笑了笑,似乎未曾感受到丝毫压力,仅是拱手一礼。
孙复耕咳嗽了一声,抬手道:“这位是九门提督鄂尔多大人,还不快大礼拜见。”
所谓“大礼”,那就是下跪磕头,宋明镜连乾隆都不曾放在眼中,又岂会当这磕头虫?
面上只是微微一笑,仿如未闻。
鄂尔多面色漠然,盯着他看了半晌,淡淡道:“你将你们一行遭遇红花会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来,不得有半点遗漏。”
“好!”
宋明镜当即就说了起来,只是对于自己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采取春秋笔法,一律虚化。
而在他述说的过程里,鄂尔多双眼一直紧盯着他的脸,似乎能从他神色的细微变化里瞧出他言语的真假。
待得宋明镜讲述完毕,鄂尔多忽然问道:“你是武当弟子?”
宋明镜道:“不错。”
鄂尔多目光闪动,言语倏地变得冷冽起来:“我手下几名高手尽数阵亡,你们武当弟子却半数以上全身而退,不觉此事太过蹊跷了么?”
宋明镜道:“可能是我们运气够好吧!”
“你撒谎!”
鄂尔多冷冷呵斥道:“依我看你定是红花会的奸细,里应外合,暗害了他们。这雕虫小技以为能瞒得过我的法眼吗?哼!纳命来吧!”
言语之间,鄂尔多右手一开,五指“噼啪”作响,一根根骨节犹若炒豆般爆鸣,长而锋锐的指甲宛似利刃般刺破空气,凌空一抓,就探向了宋明镜的脸庞。
唰!
宋明镜挥掌如刀,一掌横切,斩向鄂尔多手腕。
鄂尔多指爪一收,横挡过去,但听“嘭”的一声闷响,劲力震荡,交错传开。
宋明镜,鄂尔多二人各是身形一震,足下青石铺就的地板“咔嚓咔嚓”崩裂开来,蛛网般碎开。
“果然是深藏不露!”鄂尔多冷冷盯着宋明镜,锋锐的双眼中透出凌厉的杀机。
宋明镜神色自若,悠悠道:“我本打算多留你几日活路,你又何必急着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