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总理没有让大家继续讨论下去,而是和杨少宗说道:“这个话题我们到此为止,我们以后再单独抽个时间来谈,现在就集中时间谈一谈我们国内经济的一些问题,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大胆的说一说,你是这个方面的大师,我们洗耳恭听!”
杨少宗简单的答道:“总理过赞了……其实关于国内的经济问题,我想,陈锡华同志基本都说的差不多了,我不想再做过多的探讨,我用一句话总结我对国内经济的观点,那就是‘很不错,但还不够好,离非常好更很遥远’,如果说我们只是想做一个二流经济大国,这个数据很不错,如果我们想要将中国建设成一个可以和美国抗衡的世界经济霸主,我们要做的事就太多了,我们目前的数据也远远不够。”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要讨论我们目前的不足,首先还是要看国际经济发展的状况。我谈几个问题,第一,我前段时间去,在国家产业经济研究中心拿到了一些数据,从75年到85年,企业在科研方面的投入相当于美国同期水准的60%,85年的时候,甚至一度高于美国。86年开始,随着日元不断升值,国际资本投资的地产和股市成了稳赚不赔的生意,大量资本开始涌入,在股市每年上涨30%,地价每年上涨15%的高额利润驱使下,大量企业的资本都开始涌向股市和地产,从86年开始,企业在科研领域的总投入锐减,到了1992年,企业在科研领域的总投入对比美国只有35%。同样是企业科研,美国的科研经费主要投入向新科技领域,而则继续在家电和机械产品方向。可以说,在过去的十二年时间中,美国彻底拉开了自己和在新科技领域的差距,现在,想要追赶也变得非常艰难。目前我们对国际高新科技领域进行评估,市值前十全部是美国企业。我们必须要承认,这是一个新时代,如果我们想要超过美国,我们不能指望老百姓全部在生产袜子和羽绒服,然后就能超过美国,我们每人造一双袜子的利润加起来也买不了两架bo音客机。我们想要超过美国,必须付出非常大的努力,要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勇气。假如我们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那就最好别做,否则,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吸引国际资本涌入,国内地产价格持续飙升,物价飙涨,我们的gd涨的越快,物价涨的就越快,老百姓付出的代价就越多,如果我们提工资,资本远离我们而去,失业率开始激增,老百姓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痛苦,而我们距离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梦想也越来越遥远。如果东南亚危机发展在中国,如果我们像印尼一样,国家和国民财富的80%在一夜之间蒸发掉,我不敢想象我们国家会遭遇多大的政治危机,印尼人将这种愤怒发泄在印尼华人身上,我们老百姓届时又能将愤怒发泄在谁身上,是不是我们党的身上?我想,没有人敢保证!”
容总理听着这话还是不太高兴,他直接的说道:“这个勇气由我和所有的政治局委员一起来承担,如果我们发展失败,后果很严重,就像是高捧起来的铅球,砸下去必然也很痛,但我相信我们党是有这个勇气和决心的,我们也有这个魄力。现在,杨院长,你需要解答的问题就是我们如果改革和发展才能超过美国!”
杨少宗点着头,续道:“总体来说,我们必须坚持做到四点。第一,建立一个廉洁高效的政府;第二,开放金融业,允许外资介入,同时吸取亚洲其他国家的经验,坚持保持汇率的稳定,坚持限制国际资本的短期流动,坚持有序的有步骤的金融市场开放,简单的说,允许外资银行和金融机构进来营业,但是,不允许你做我们不同意的业务;第三,继续扩大开放,长期保持相对较低的工资和相对较高的福利,稳定社会,追求全国的平均增长、平衡发展和综合提升,在社会福利方面,我们特别要增加对教育的支出,至少要做到中专教育的义务和免费,要扩大整个义务教育覆盖的范围,在医疗领域,要全面采用联保医疗,加大对乡镇医院的投入,保证绝大多数人都能享受医保和医疗补助,在住房领域,通过城市的低保房和农村乡镇的集资房,尽可能减少住房的刚性需求,限制房地产的暴利,保证大部分人有房住,同时逼迫国际资本和国内资本转向工业领域进行长期投资;第四,在农村经济中,我们应该坚持社会主义立场,维持一个相对较左的政策,通过联合社等方式保障绝大多数农业人口的稳定,有序的逐步实现城镇化和乡镇工业的再发展;在市场经济中,我们应该继续坚持自由经济的相对较右的政策,继续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政府从经营层面全面撤离,只是国有资本的监管者和控股投资者,加大力度培养世界级的民族企业,利用政策吸引市场资本自由介入高科技领域,以及航运、石油、电信等传统垄断领域,通过竞争为国民创造低成本运营的社会,实现在低工资环境下的经济生态。”
杨少宗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想法,不过,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并没有说,但他实际上已经就这四个方面和汪主席、容总理都单独解释过。
汪主席没有表态,容总理是非常支持的。
这个时候,容总理继续说道:“你可以再说的细致一些,深入一些!”
“好!”
杨少宗微微点头,继续解答道这四点的基本原理。
首先,杨少宗的核心思路是维持低通胀的社会运转经济形态,实际上就是强制性的政府性的操控人民币内部升值,外部贬值,造成更大的国际竞争力。
他的核心理论是“低通胀的社会运转经济形态”,这是凯恩斯主义的一个变相逻辑结构,通过大幅度的社会福利和补贴来抵消货币通胀成本,增加国际贸易的竞争力,但是,中国不采取直接补贴农业、工业产品的政策,而是用社会福利去减少国民i,再通过低利率的方式进一步刺激国民消费。
实际上,政府很可能是要靠国债来维持这种福利政策,包括对住房、教育、医疗、交通的四大福利开支,比如说,政府直接兴建大量的免费二级公路,通过对石油产业采取完全竞争的态势,压迫整个社会流通成本的降低,由此减少i,增强整个内地市场的出口竞争力。
比如说在住房层面,政府大量兴建低保房、农村新屋,减少国民在住房领域的开支,这个开支削减下去,国民消费力就会增加。
政府承担债务,企业受益,政府最终靠收税来平衡开支,如果开支无法平衡,政府就发行更多的债务,或者是不断出售套现国有资产。
这个理论在国际上的其他国家很难通行,但在中国,一个很庞大的问题是国民储蓄率高居不下,利用这个高储蓄率和长期的低利率就可以将资本转移到国债中,暂时缓解问题;另一方面,中国拥有大量的国家资产可以销售,进一步的清偿债务。
当这个模式持续到一定阶段,政府完成大部分的基础建设,国民住房等刚性需求减弱,国家工业基本达到初级发达国家的水平,国家税收长期增收,国家收支就会逐步平衡。
基本上,按照这个政策去推动中国经济的发展,大约在前二十年内,中央财政和地方政府财政几乎都有一定亏损可能,随着基建项目的减少,税收的增多,这个亏损会逐步转为盈利。
如果要进一步减少亏损,毫无疑问是要全力打击贪污**,削减政府常态开支,尽可能减少浪费性的开支。
杨少宗的答案是……走这一条路是非常困难的,没有决心打击**,没有决心拆解国家垄断机制,那就不要去做,相反,如果不这么做,中国经济想要在三十年内超过美国,几乎是不可能的。
差距太大。
哪怕gd表面上接近了,一个风浪打过来,你就全部完蛋,比、泰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用杨少宗自己的话说,泰国的路不能走,如果中国大城市的房价增长到3万平方米,给他1000亿美金,他可以将rmb汇率打空,等着央行抬高拆借利率,拆借利率一上去,股市必定崩溃,股市崩溃,房价随之崩溃,银行全面崩溃。
中国最后就会和泰国一样一无所有,要工业没工业,要钱没钱。
泰国的路,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宽松的货币政策产生的投资增长,而非科技性的增长。
即便是像这种科技性的增长,达到某一个阶段,美国一旦开始反击,还是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中国要增长,要超过美国,必须在发展道路上选择一条美国无法打击的范畴。
“低通胀的社会运转经济形态”的一个基础目标是构建“和谐的平衡的综合发展的社会主义社会”,在基础层面还是要抓好农村经济和小城镇的经济建设,要做到社会财富的平均增长,不要任由社会财富急剧扩大。
这里面的关键还是要允许农村人口联合起来发展,继续发展乡镇企业,给农村乡镇的联合集资企业更多的优惠政策,要减税,要增加农村人口的就地就业。
本地就业的一个关键是先打掉沉重的物流成本,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如果能够打掉,农产业、农产品加工业、乡镇小企业就可以相互增益发展,大企业也可以深入更远的地区投资,而不是全面集中在城市。ro!。@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