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掷地有声,多了几分决绝与霸气,再之,之前她手下两位彪悍作风,旁人便知这相府嫡女,未来的离王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寻常女子倘若遇到这种事情,被有心人一挑拨,再加上那妇人一撒泼的话,只怕就算闹上了官府也讨不到好处去。
毕竟放纵马车行凶,这等名声一旦传出去,她也必定被人指点,称之无王妃之德,如今撂下这么一番话,想必有点脑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毕竟她身后所依仗的可不止顾家,还有离王!
这事便也告了一段落,人群渐渐散去,那妇人见讨不到什么好处,连医馆也不送,抱着她的娃就跑了,畔之嘴角的笑意渐冷,墨香在旁压低声音道:“小姐,有人设计要对付你,这人要严刑拷打才好,那妇人也该好好查查。”
“去吧。”
畔之并未阻拦,对敌人她向来不怎么留情,倘若她不当机立断,那马真的伤了,甚至踏死那孩子,酿成惨剧,除了一条人命外,她也逃不过杀人凶手的名声,杀的还是幼儿,这样的她又怎么有资格成为离王妃?这马到底是被谁动了手脚?
“青城,这马的尸身带走,我要查清楚,到底被下了什么黑手,还有之前的车夫,也得给我去查!倘若。。。查出什么端倪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从他嘴里翘出点东西!”
她已动怒,青城握紧了手中的刀,任何胆敢对她不利的人,杀无赦!
马车毁了,便要走着回府,墨香按照她的吩咐行事,青城便护在她身边,南朝风气开化,也多有女子在街上行走,之只是如她这般貌美的女子,自然有不少人偷窥着,纵然身边站着个冰块,也挡不住旁人的目光,畔之倒显得悠闲的很,顺势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甜食,行至酒楼之处正觉得腹中饥饿,便有人迎了上来,恭声道:“顾二小姐,我家主人楼上有请。”
还有人见她腹饿,然后请她吃饭的?畔之与青城对视一眼,便也没推辞直接跟着人就上去了,青城有些无奈的跟在后面,这么精明的小姐,怎的一听有吃的,连人是谁都没问,就直接上去了呢?难道他家小姐一听到有人请吃饭,就什么都不管了么?
事实上,一推门那包间的门,见了里面的人,畔之神色并无任何变化,青城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周身杀气四溢,固守在畔之最薄弱的地方,若有任何人胆敢对她不利,他直接剿杀了便是!
“小师妹见到我,怎的一点都不诧异?亏我还准备了一桌好菜招待你呢。”苏凉阶颇有些挫败的盯着她看,很怨念她竟不表现出一点惊喜的模样。
“只要稍后吃饭的时候,你别说起解剖的详要的话,我会十分感激的。”畔之十分淡然的坐在他对面,边拿起筷子便说道,当年也是拜他所赐,竟说对着尸体吃饭也是考验胆量的一种,被连逼着对着尸体吃了三个月饭,那三个月,她简直生不如死,还差点患上厌食症,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苏凉阶对于那一段岁月也是十分的感概,拿起筷子来夹了一肉片,叹息一声道:“你可知师兄我有多想念那一段时光?小师妹你刚进院里的时候,可嫩了,明明怕的要死,却硬撑着,真是可爱啊。”
说完这话,才一口将那肉片给吃了,动作斯文之极,这人也擅长用他的外表来掩饰他那变态的内心,畔之丢了个白眼给他,也就他想念了,早知如此,之前应该多蹂躏那苏凉阶才是,现在想要蹂躏他?呵呵,算了吧,鸡蛋碰石头什么的这种傻事,她没什么兴趣。
站在一旁一直十分警惕的青城,对于两人之间的亲昵十分迷惑,恐怕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迷惑,她与他之前就算是有交集,也该是敌人才是!!
“怎的还这么喜欢吃甜食?小心牙疼死你,少吃点,早知就不该给你点这么多。”苏凉阶十分无奈的看着她,那糖醋排骨包了一嘴,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醉人的很,他虽埋怨着,畔之听着却甚是舒服,用筷子夹了一根放进他碗里,含糊不清道:“你嫉妒么,呐,给你一块,其他都是我的,你不许抢,这里所有甜食都是我的,你也不许惦记。”
瞧这架势要多霸道就有多霸道,苏凉阶眯眼笑,眼底划过温柔宠溺的光,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心头那一片空荡终于被填满,真好,我终于找到了你,你可知你死后,我的生活有多无聊?就算将那人碎尸了,也不足以解除我心头的恨意,对畔之的感情是复杂的,却又并不是男女之情,因为纵然知道她要嫁人,也没生起任何掠夺的心思,他只是。。。将她看作他最亲近的小师妹,却也是他唯一。。。较为在乎的人。
人生如此漫长,而那嗜血的欲念则总是在心头疯长,小师妹曾十分严肃的跟他说过一句话,若非他是法医,恐怕会成为最危险的杀人凶手,她甚至见过他最黑暗的一面,而在那之后,她却并未将他看作怪物,依旧叫他乖乖的叫他师兄,依旧接受他的刁难,依旧。。。。会亲近他,所以,小师妹啊,变态师兄是要赖定你了,至于。。。妹夫什么的,呵呵。。。若小师妹以后不喜欢了尸解了便是。。。。
素的,这变态师兄不会成为夏景容的情敌,只是。。。比情敌更为恐怖,因为他的身份。。。。相当于小舅子哇,而这小舅子之前可是被他狂揍了一顿,这仇,苏凉阶是没什么感觉,只是。。。。那“苏凉阶”可念念不忘的很,而他不介意关键时刻,推波助澜。。。。
所以目前为止,夏景容同学有情敌两只,岳父两只,小舅子一枚,外带一致力于不断撬墙脚的风美人,纵然将畔之娶到了府中之后,那日子也未必好过。。。。驭妻之路太过漫长,他老人家恐怕还慢慢有的熬,谁叫人家娘家人都这么彪悍捏?
青城何曾见她如此放松?她对那人十分随意,比之对夏景容更为随意,那种熟稔若非朝夕相处了几年是不可能的,而那男子对她也十分照料,就连那醉虾的虾也能剥好才给她,而她则对此习以为常,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暧昧的气氛涌动,更多的是温情,渗入骨髓般的温情,对那男人的敌意也渐渐的淡去了不少,因为至今为止,他都未见她对任何人会随意到这种程度,这人对她。。。。应是无害的吧。
酒足饭饱之后,她那腹部撑的有些鼓起来,也幸好她今日所穿的衣物覆盖住了,身后朝后靠了靠,瘫在了那,苏凉阶随手给她倒了一杯清水,淡声道:“你身上有淡淡血迹,不过不是人血,你不会一时手痒,将什么牲畜给尸解了吧?”
“不是,不过晚点可能要,对了,师兄你跟我同去吧,查一下一匹马发疯的原因,今日被人算计,差点就发生马踏人的惨剧了。”
畔之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连心底的猜测都说了出来,一点也不隐瞒,苏凉阶抿了一口清茶,眼底冷光暗动,抬手敲了她一指,冷哼道:“你对旁人太仁慈了,若不是你的侍卫及时救了你,你现在就算不死也半残了,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人?旁人死就死了,与你又有什么干系,那妇人还有那男子就该扣着,用极刑逼供才是,胆敢算计你?哼,不死也叫那些人脱层皮!”
呃。。。。她家师兄一直走如此彪悍风格啊,比她可凶残多了,如今他又是西晋的太子,啧啧。。。以后西晋的臣民可咋办啊,若说前世还有法律的约束,又或者他自身的压制,如今,他可是这封建社会最顶层的人物,杀人尸解什么的,那是随随便便的事,他若成了暴君可咋办?暴君,我该拿什么来解救你呢?
咳咳,想到这,畔之忧心极了,一巴掌就抓着他爪子,绷着脸一脸沉重道:“师兄,你一定要控制自己,切记,切记。”
苏凉阶对于畔之那细嫩小手的触感是十分满意的,对她这般关切自己也很欣慰(她更关心会被伤害的别人。。。),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才在她紧张的注视下,才不耐烦的点头:“知道了,我尽力。”
显然他的回答,畔之并不怎么满意,她可记得那一夜他的模样,人有时候极为可怕,若放逐了自己内心最黑暗的东西,就算是想要抑制也是极难!他的事情以后慢慢图谋便是了。
“对了,小师妹,待你成亲之后,跟我去西晋可好?那地我说了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弄来,可好?”
苏凉阶又像是突然兴起道,只是这说出的话略有些。。。呃,怪异!什么叫她嫁人了之后跟他走什么的,若是夏景容听到了,只怕又会揍这苏小白脸一顿了,这明显就是想要撬墙脚的节奏啊,还有,若要带人走的话,怎的还等到对方成亲之后?
作为旁观者的青城表示,话题诡异度,以他的智商理解无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