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恐怖的是,这具僵尸面部的肌肉已经开始腐烂了,完全认不出来原先长的什么模样,让人看上一眼,胃里都跟着翻腾,回头看时,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有些个胃浅的,已经跑到一旁干呕去了。
快接近中午的日头挺毒的,这具僵尸被从墓坑里拉出来之后,直接就暴晒于烈日之下,很快尸体上就蒸腾出了一股白色的雾气,我一看到这股淡淡的白色雾气,便暗叫了一声不好,赶忙让大家捂住口鼻,远离这具僵尸。
从僵尸身上蒸腾出的这股白色的雾气,乃是尸气,同样含有剧毒,吸的多了,很有可能致命,哪怕是吸进去一星半点儿,也会生上一场大病,终生都会留下病根。
听到我的呼喊声,众人连忙捂住了鼻子退后,幸好我刚才离着那具僵尸很近,它身上的尸气刚一飘出来,就被我发现了,在第一时刻,我就捂住了口鼻,往后倒退了数步,同时提醒众人全都捂住鼻子,快速的撤退。
事不宜迟,必须要尽快处理掉这具僵尸,光是它身上散发的那股子尸气就能要了大家伙儿的命。
我心里这般想着,顺手就从身上摸出了一道黄纸符,走到了那僵尸的近前,瞅准了它眉心处,一下就贴了上去,顺便将那大印从它胸口处拿了下来,贴在僵尸脑门上的那张符自然便是镇尸符,是防止它突然尸变的,刚才我清理这具僵尸的面部,就是为了要贴上这张震尸符。
将大印收起来了之后,我再次捂住口鼻快速的后退,同时吩咐众人赶紧拉绳子,将那僵尸拽到那堆干柴当中。
那堆干柴离着僵尸并不远,就在坟坑周围堆积着,当下大伙儿一起用力,将那具僵尸拖拽到了那堆干柴上面,在被拖拽的同时,那僵尸身上散发的尸气越来越浓了,全身上下也开始腐烂了起来,甚至还有些碎肉散落在了地上。
就在那僵尸的身后,留下了一大串长长的血迹,将地面上青草都染红了。
很快,那僵尸就被拖到了干柴之上,我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后退,那些后沟村的村民顿时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绳子,跑出了七八米的距离,远远的看着。
电光火石之间,我从身上再次摸出了一道黄纸符,夹在两根手指甲猛的晃动了一下,黄纸符便剧烈的燃烧了起来,接下来,我就将那张黄纸符一下抛在了干柴之中。
这黄纸符的火头甚大,一落入干柴之中,便“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将那具僵尸团团包裹,赤红色的火苗冲天而起,同时冒起了浓浓的青烟,我还担心这些柴火不够,便又让人再找来了干柴,继续往火堆里添置。
那具僵尸躺在了烈火之中,被烈焰包裹,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它身躺其中,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一点儿被烧化的迹象,甚至周围几十厘米的距离之内,火势都渐渐暗淡了下来。
我一看情况不妙,这僵尸看来是有些道行了,一般的火还不能将其烧化,必须要想个办法,让火势再大一些。
念及至此,我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将乾坤袋放在了一旁,从里面摸出了三炷清香,就插在了地面上的血泥之中,取出来了一张普通的纸符,轻轻一晃,纸符再次无火自燃,点燃了面前的三炷清香。
手执黑剑,脚踏天罡步,我神色一片肃然,万分恭谨,口中旋即就念了咒语:“赫赫阳阳,现我神光,风火雷霆,守护吾旁,我奉命令,力斩不祥!”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定,我手中的黑剑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嗡鸣之声,剑身之上的符文时隐时现,竟然在白日,也泛出了一层微红的光芒,一股道家的浩然之气油然而生。
剑尖所指之处,我似乎看到了从黑剑之中喷薄出了一股金色的光芒,直入了燃烧着的大火之中。
这般景象,让我也有些觉得吃惊,爷爷给我留下来的东西都太实用了,就这般咒语也是如此的神通,当那道从剑尖处喷薄而出的金色的光芒,一入大火之中,顿时火势一下子强劲了起来,连点儿青烟都没有了,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是烧的红艳艳的大火。
离着那火堆有些近,我甚至闻到了我的眉毛和头发都散发出了一股被烤焦了的味道儿,脸上也火辣辣的一阵儿刺痛,逼的我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身热汗旋即就被烘干了。
这火势实在是太猛了,而且是突然之间就涨起来的,那些后沟村的村民以及二虎都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样,看向我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无比的崇敬和敬畏,我能够感觉到他们那炙热的眼神之中包含了什么。
第一次,我觉得做一个道士是如此光辉高大的职业,每一个术法都是那么神奇,每一个术法都能给我带来惊喜,不光是那些人无比崇敬的目光打动了我,我更是被自己给打动了,这一刻,望着被大火熊熊包裹的僵尸,我的成就感满满,虽然这一次辛苦一些,我却救下了一整个村子人的性命,实在是功德无量,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有意的,作为白家的后人,我感觉到了无比荣耀。
正在我望着自己的杰作洋洋自得的时候,突然间从火堆里传来了一声闷吼,吓的我浑身一抖,我以为我出现了幻听,转头看时,就看到二虎以及那些后沟村的村民也都是一脸惊恐的模样,张着大嘴,朝着火堆的方向看去。
看来不光是我一个人听到了那声闷吼,而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还没等我回过头去,二虎的一张脸突然就扭曲了,他冲着我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小展!快跑啊……那僵尸活了!”
下意识的,我往前奔行了几步,然后转过了脑袋,朝大火之中望去,顿时吓的发出了一声闷哼,我的个乖乖,真特么邪门了,那僵尸突然从大火之中坐起了身子,脑门上的那张黄纸符早就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