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干?当时你可是答应老太太要帮他教训那两个儿子还有她儿媳妇的,这事儿你不帮忙我一个人可干不了。”我提高了嗓门道。
花和尚犹豫了一会儿,再次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说道:“只是这元神出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就是让魂魄生生的脱离了身体,只留下一个躯壳,到时候我的魂魄若是回不到身体里,那我可就死翘翘了。”
“你小子就这点胆子,刚才跟老太太吹牛的那股劲头儿哪里去了?要不然你在这儿招魂,我自己元魂出窍,带着老爷子去找他那俩儿子算账!”我讥讽道。
“这可是你们道家的东西,我可玩不来,也罢,出窍就出窍,不过我可告诉你,你一定要看好我的身体,我到时候魂魄回不来,我就是变成鬼也饶不了你小子!”花和尚威胁道。
我确是不以为然,冲着那花和尚嘿嘿一笑:“我怕你?我怕你就不做道士了,你要是变成鬼,我也能将你小子打的魂飞魄散。”
“走吧,别啰嗦了,现在天都黑了,咱们办正经事要紧。”花和尚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两人旋即又回到了屋里。
那老太太已经等候多时,见我们进屋了,便道:“你们两个娃娃商量好了没有,咱们什么时候去河边找我那老头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老人家,这事儿不用去河边,我也能将老爷子叫过来,你帮我将桌子收拾干净了,我要做一场法事。”
老太太将信将疑,一听根本不用出去就能将老爷子叫回来,也觉得颇为好奇,于是便将一个餐桌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了,我旋即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块黄布,拿出了香炉,在香炉之中插上了三柱上好的贡香。
随后,我又跟老太太要了一些上供用的东西,前几天,这花和尚给了老太太不少钱,她家里倒是也不缺吃的东西,好的东西虽然没有,瓜果梨桃的倒是有些,我摆上了几个盘子,将这些贡品全都摆在法台之上,最后又从锅里盛了一大碗白米饭也一并放在了法台之上。
这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我旋即从乾坤袋中将我那一身的行头拿了出来,紫色的道袍穿在了身上,脚踏云鞋,手持火精赤龙剑,大印挂腰间,一面八卦镜也放在了法台之上。
老太太一看我这身行头,才赞不绝口道:“一开始我老太婆还不相信你是个小道士,这样一看就差不多了,还真有些高人的风范,这法台做的也有模有样。”
一听这话,我顿时好奇道:“老人家,你也懂得这些?”
老人家便道:“老太婆我年轻的时候见过道士做法,跟你差不多,只是有一段时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很多道士都被拉出去批斗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那个年代确实是这般,道教和佛教都受到了很大的摧残,我却突然又想起了我的爷爷,他好像就是那段时间搬到了天南城,躲过了那一段荒唐的岁月,这其中的缘由我就不得而知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便再次看向了老太太,肃然道:“老人家,一会儿我做法给老爷子招魂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最好是躲在屋里,老爷子不能受到惊扰,再冲撞了您老人家就不好了。”
老太太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不说话就是了,就在一边看……”
说到这里,老太太突然迟疑了一下,又道:“小先生……一会儿你将我家老头子叫来之后,我能不能看他一眼?”
我看着老太太,肃然道:“可以……不过你一会儿只能看,不能发出声音,他只是一个魂儿,并不认识你了,你只要一张口,他的魂儿就有可能被惊走,那我就算是白忙活了……”
老太太一听到还能见老爷子一面,顿时激动的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只要还能见他一面,我什么都答应你,老头子都走了好几天了,我也真是想他了。”
我很理解老人家的心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让一个老人家见鬼,只要老太太一出声,不仅魂儿会惊走,就连我的道法也会破掉,肯定要受到反噬,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当下,我点了点头,让老太太站在了一旁,便在客厅里开始踏起了罡步,一边踏着罡步,嘴里一边念着咒语道:“天道清明,地道长清,天兵上将,立到上行,五行之力,天地之灵,弟子招魂,三清开明,生辰在手,八字落定,地魂速来,不敢延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当最后一个音阶落定,我手中旋即飞出了一道黄纸符,飘舞在了半空之中,那黄纸符飘飘荡荡,火精赤龙剑旋即被我祭出,一下正好刺入黄纸符中,那道黄纸符旋即无火自燃,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漆黑的屋子旋即被这道火光照亮。
在我念动咒语的同时,那花和尚突然也变的一脸肃然,将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佛珠拿了下来,放在了手中一颗一颗的捻动,嘴里开始念起了经文,他微闭双目,宝相庄严,我发现这小子念经的时候,颇有一番高僧的风范。
他念诵的经文,便带有一股佛将纯正的庄严之气,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我似乎也受到了这股佛家的气息感染,心情变的无比平静,这道法使出来更是浑然天成。
在花和尚的经文念诵的声音之中,我手中的火精赤龙剑突然朝着那香炉的方向一指,一道火光喷涌而出,顿时将香炉中的贡香点燃了,三柱贡香直直的朝着上空飘去,但是只飘到了一米左右的高度,便改变的方向,朝着窗口的方向飘了过去。
在那三柱清香的散发出来的青烟飘到窗外的时候,屋子外面突然就起风了,一股阴风四起,吹的屋子里的东西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但是那三柱清香似乎并不受到这阴风的干扰,依旧是朝着外面飘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