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隐,真没想到三年了你还是不长脑子。”他弯下腰抓着慕容隐的肩膀,慕容隐皱着眉倔强的看着他。
“刚刚你想做什么?想要自己在宫里立足,不仅仅要靠你所学的武力,还有脑子。”他发着狠的说道,深不达低的眸子里竟是惊慌错愕,薄唇亦是紧抿着。
慕容隐没有说话,眼睛还是沉了下来,长长卷卷的睫毛慢慢润湿,眼睛里逐渐湿润,最后一滴滴眼泪滑下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放下了自己的手,蹲下来抬头看她,怎么了这是,依着慕容隐的性格,这时候应该会很倔强的和自己吵起来。
可是她这个样子自己真的好心疼,他最受不得的就是慕容隐一言不发,闷着声哭的呀!
“王兄伤你心了?”他实在猜不出慕容隐为什么这个样子,玄清望着她受伤的神色和瑟瑟发抖的样子,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慕容隐身上。
“玄清,我好怕,我害怕对刘楚熙死灰复燃,你说人为什么要有心呢?”如果没有心,就不会如此了。为什么她见到刘楚熙,整个人就会变,这都不是她的初心啊!
“他……昨日找的你侍寝……你……”这个事情他昨日就已经听说了,其实自己比谁都清楚,慕容隐回宫就一定会侍寝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傻傻的想要再问她一遍。
“是假的,我会守身如玉的,他有那么多嫔妃,我还看不起他呢!”慕容隐用手擦了下眼睛,对他说道。
“假的?”玄清那三年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宫里种种也不明白,按理说王兄现在还未曾有一子,满朝文武百官早应该记得如火如荼了吧!这样看来,他怎么还不急呢!
慕容隐看他眼睛里充满错愕,也不想继续解释了,拉过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到玄清身上,替他系好结,“好了,我回去了。想不到嫣美人今天在那边这样玩儿,咱们大名鼎鼎的主上头上该冒着大绿光了吧!”
想想还蛮解气的,慕容隐勾着唇。嫣儿的身家性命她就不要了,那小贱人的命倒是可以拿一拿。
她该如何处置她呢?
“绿光?王兄得了什么怪病?怎么本王不曾听过?”谁知道玄清一听,猛一下扯着她的手,惊慌失措占满了大脑,他本就咳疾未愈,如今这可怎么得了呢?
“噗嗤!”慕容隐没忍住,笑的直跺脚,直到笑不动了才断断续续答出来,“没……没事,放心,死不了。”
“那……”玄清看着她没心没肺的大笑,眉头皱的更难看了。慕容隐虽恨王兄,也不能如此笑啊!
“也就是心肌梗塞,气的不轻,毕竟怀过世子呢!”她这句话多了几分自嘲,不过也很快被笑声压下去了,转念一想,也不对啊!“亦或者那孩子都根本不是主上的,她那种女人多厉害啊!”
“慕容隐,过分了。”玄清根本不喜欢,也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王兄,所以他的音色明显加重了。
“过分?你说我过分?”她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玄清现在没给她好脸色,慕容隐亦是没什么好脸色。“玄清,我所要做的是报仇,我最终的目的是杀了他你知不知道。”
她笔锋一转,“不过,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你就可以杀了我。”慕容隐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纤长的手握住他的手。上移,放到了自己的脖颈,再次收手的时候,玄清的手亦是落下去,根本没有要杀了她的迹象。
“我给你机会了,”慕容隐从石头上起身,往回走。下一秒,他猛的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
“你的手……很凉。”冷风吹过来,他的声音也在打着颤。
“宫里就是这么冷,我又要一个人去面对一切了。如若……”她顿了下,还是说道,“如若这次我报仇未果,你定也保护不了我了。”
“你不准这么说。”玄清拽着她的手似乎又紧上了几分。
“玄清,你今日不该来的,离别那日……咱们就永不复相见了。”
慕容隐试图挣脱掉他的手,却发现他握的更紧。
她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慢慢撤掉他的手,红色的指甲印传在她的手上,有些疼。
终于,他的执着还是被慕容隐一点点取掉,她最后不舍的望了一眼他的深眸。从前的玄清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他多阳光啊!这三年就仿佛是一辈子能把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都通通过了个便。
慕容隐转身离去,余下玄清一个人慢慢退后坐在慕容隐先前坐过的石头上。
许久许久,他才轻声开口,“忘了告诉你,母妃为我寻了个好婚事,我同意了。”
他一边笑,一边流着早已干涸的泪水。
嫣儿自从回了寝宫一直郁闷不定,今日那惊魂一幕似乎还留在脑中回荡,她在寝宫里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