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正处在叛逆期,挨揍了也不闲着:
“去就去,我还要爷爷回来把你带走。”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桶,张有钱抡起鞋底子,噼里啪啦揍得张礼鬼哭狼嚎。
“特么的兔崽子,敢诅咒你爹?今天我要是不揍死你,老子跟你姓!”
张礼抹了一把眼泪,干嚎道:
“你打不打死我,都得跟我姓!”
我靠。
张有钱心里鬼火直冒,手上抽得更起劲儿了。
“行了行了。”王翠花拼命拦着他,不让张有钱继续打孩子:
“在自己家耍什么威风,有本事你去揍张信啊!”
我……
我特么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没事去打自家侄子,还不得被屯子里的邻居戳脊梁骨啊。
张有钱泄了气。
王翠花哄了半天,才让张礼止住眼泪。
“当家的,你说这个松露,会不会真的很值钱?”
“不会吧?”张有钱把千层底布鞋重新穿到脚上,突然一拍大腿:
“让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个事儿来!”
“啥事?”
“今儿上午在村办砖厂,黑瞎子沟的潘正军跟别人吹嘘,他儿子一天能挣2块钱,中午还管白面大馒头吃。
别人笑话他白日做梦,现在一个壮劳力,每天才挣3块4毛8,
潘正军急赤白脸的起誓发愿,说是他家小子潘仁伟说,是他同学张信给找的活。
孩儿他娘,听你刚刚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夫妻俩面面相觑,心里都没法接受。
别人发财,自家最多是眼馋。
可张信家不同。
他家要是发了财,张有钱两口子非得气死不可。
“当家的,你说这事儿不能是真的吧?”王翠花就是那种,看到别人挣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的典型小人。
“难说!”张有钱卷了根旱烟,划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道:
“不过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怎么办?”王翠花哭丧着脸:
“能不能找曲凤霞,再把地换回来?”
张有钱狠狠瞪了傻婆娘一眼:
“要是那个什么松露根本不值钱,或者是她家已经挖光了呢,你换那个破山坡地干嘛?”
呃!
王翠花语塞,她真没想那么多。
“当家的,那怎么办?”
“别急,容我想想。”张有钱叼着旱烟,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眼睛一亮道:www。
“有了!”
“你有啥好主意?”
张有钱整张脸被腾起的烟雾笼罩在其中,让他看起来有些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