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
他唤了一声,马车一晃,开始行了起来。
车厢无人出声,显得外头的风声鹤唳,有些吓人。
薛泠手心里面捧着那杯茶,也不知何时,已经凉了。
谢珩闭眼片刻,还未等她出言,忍不住又睁开了双眸:“你怎的不问孤带你去何处?”
她抬了抬眸,望着他,竟就真的这般问了:“殿下带我去何处?”
“……”
“薛泠,你是想把孤气死吧?”
薛泠瞧着他这般,不知为何,想起幼年与父亲拜访一位隐世伯父时,那伯父养了一只狗,脾气差得要紧,稍不顺心意便捣乱,可她伸手一抚摸,他便哈着嘴在她身旁乖乖地蹲着。
伯父说那狗与她有缘,若她喜欢,便带走吧。
薛泠自是喜欢,可她也看得出来,伯父亦是十分喜欢那只狗。
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便违心说了不喜欢。
不想那狗听到她此话,竟好似通人性听得懂一般,给她甩了三天的脸子。
最后还不是被她一块烧鸡腿哄好了,又屁颠屁颠地随着她去垂钓。
想到这些,薛泠实在忍不住笑了下。
“笑何?”
听到太子的话,薛泠方才回过神来。
“殿下,我并非笑你。”
他捏着手上的茶杯在转动,杯子里面的水被他把玩着,每每到了边沿,看着好似要溢出来了,他又换了个角度。
漫不经心地瞧了她一眼:“哦,那你笑什么?”
“我笑——”
薛泠说到一半,只好停住。
她若是说她笑一只狗,他听了,怕是更气了。
等了片刻,谢珩也未等到她说下半句,他又看了她一眼:“怎的不说了?”
薛泠低下头,“殿下,有吃的么?”
“没有。”
薛泠轻抿了下唇,并未再问。
她又开始默言。
谢珩将那杯子里早就凉透了的水一饮而尽。
冷的很,但哪里有薛泠这女人的心冷。
他抬起案几,将案几下方放着的食盒取出,“你如何得罪了那陈家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