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再看到杜秀兰流眼泪时,陆悠就不急着安慰她妈了。
她散开精神力,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水波纹试探性地围在杜秀兰周围。
就在这时,陆悠发现杜秀兰的身体里突然溢出一道薄雾。也许是雾气实在太薄,一离开杜秀兰的身体,就直接消散了。
等薄雾一散,杜秀兰好像终于平缓了心情,不再流泪。
其他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唯有陆悠,正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盯着她妈看。
“悠悠,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没擦干净?”杜秀兰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是的,妈,你脸上很干净。”陆悠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年轻,更漂亮!”
“你这孩子,胡说啥呢!”杜秀兰瞪了陆悠一眼,虽说她知道闺女这是在逗自己开心呢,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我爸。”陆悠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说的都是真话,可惜杜秀兰只当她在哄人。
杜秀兰的能量波动实在太弱了,几乎等于没有。但她每一次哭过之后,就像练习过异能一样,使她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如同从内到外被清洗过一次。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哭,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陆悠猜测,这可能跟杜秀兰的心情有点关系。
陆悠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么奇葩又鸡肋的水系异能,现在见到了,又觉得挺稀奇。
对于异能的定义,她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或许,在大千世界,还存在许多无人意识到的独特异能。每个人都可能拥有独一无二的能力,这些能力或许鸡肋,或许滑稽,或许看似无用……但确实存在。
整个蓝星,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空间,里面孕育着数以万计的神秘生物。
异能者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对这个空间怀有最基本的敬意。
杜秀兰因为异能的限制,拥有了爱哭的体质。但她并未自怨自艾,而是适当地把握好流泪的程度,平衡了本能和现实之间的关系。
于迎娣有幸获得空间异能,可她并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却不知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总有一天,无尽的欲望会成为索命的镰刀,无情收割她的机遇。
这就是异能,每个人都有可能拥有。但拥有的人不一定幸运,没有的人不一定不幸。
陆悠一边往竹篓里装肉,一边在心里感慨。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陆奶奶正指挥着儿子和孙子,让他们将肉切成条状,今晚必须全部煮好。
陆悠和秦建国也没多待,带上属于他们的那份肉,离开了陆家。
等回到清泉大队秦家时,又是一通忙碌。
张凤霞和秦江河本来都已经躺下了,看到儿子儿媳妇带回来的肉,赶紧又从床上爬起来,烧火的烧火,切肉的切肉,忙得热火朝天。
“对了建国,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怪事。”张凤霞坐在矮凳上,边整理猪大肠边说,“你那个战友,丁东方,跟忠明打了一架!”
“跟忠明打架?”秦建国面露诧异,他跟陆悠对视一眼,两人均有些疑惑。
丁东方和于迎娣打着什么主意,他和陆悠大致能猜到。发生了这样的事,秦建国并不认为他还有必要跟这两人维持表面上的关系。
可丁东方咋又跟余忠明扯上了关系?
张凤霞紧跟着就说:“我也是听人说了一嘴,说丁东方要告忠明强……奸!说忠明跟他表妹有了不清楚的关系,你说这事搞的!”
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这丁东方就算要找余忠明算账,也该关起门来好好说。要是说不通,再作其他打算。
结果这事被他闹得人尽皆知,他表妹于迎娣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啥?他要告忠明强……奸于迎娣?”秦建国这次是真的惊到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他离开以后,余忠明进入了那个崖洞。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他离开的时候,丁东方就在附近“上厕所”。本来就是找的借口,丁东方哪能真的上厕所?
为了算计到自己,丁东方肯定就守在附近。要是余忠明真的进去了,不说于迎娣是不是被强迫的,就算是,她要是喊一嗓子,丁东方立马就能赶过去。
既然是自愿,那就不存在强……奸的说法。丁东方并不蠢,他为什么会闹?
秦建国和陆悠两个人,都无法理解丁东方的做法。
想要算计人,就要有被算计的心理准备。
他们做的那事本来就很恶心,结果反而被别人恶心到了,那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现在把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到底是谁?反正不可能是余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