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后没有放弃无用的挑拨离间,再次发表了充满恶意的言论。
“奴家完全能够理解您的不甘,只要愿意连世界都能支配的您,为一个区区的凡人倾注了所有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他的花心和背叛……明明已经拥有了您这么出色的恋人,却仍旧恬不知耻地和其他女人如此亲密,这是何等……唉,您的不甘,奴家完全明白……”
“够了。”
花璃终于出声打断了魔后的话语,说道:“你连曲解的方向都选错了,就不要继续这种过于幼稚的挑拨了。关于花心的诋毁,仔细想想,连脱光衣服都没办法勾引成功的你,应该是比我更清楚他有多么不花心的吧?”
这句话简直相当于反将了一军,魔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以这副绝世尤物的模样,一丝不挂地站在那少年面前,不仅没有将他迷倒,甚至于毫无作用。
而此时那个还未完全发育的金发少女却以毫无女人味的男装形象打动了他的“芳心”。
这样子的事情……无论怎么想都……
相当让人不甘心啊!
魔后心里有点受伤,但不介意继续互相伤害,她冷笑道:“确实,那个少年的定力非同一般,让奴家一度怀疑他是否(性)取向扭曲或者(性)功能出了问题……但就算身体没有出轨,只要内心有了别人,也同样是花心。有了您这么完美的恋人,却还对其他女人动了真心,难道您认为这样也不算是背叛吗?”
花璃轻笑道:“这么优秀的女孩,如此痴傻的付出如果还不能让小白动心的话,那我倒要怀疑他是否真的有‘心’了。”
魔后嗤笑道:“您的说法不正是花心男子最常用的借口吗?仔细想想,诸如‘并非我花心,而是那个女孩太过优秀,优秀到任何男人都会动心’这一类的虚伪说辞,与‘我不想推倒她,而是她自己脱光然后将我扑倒在了床上,我只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恶心说法又有什么区别?那个少年确实没有犯后者的罪孽,但难道不是犯了前者的过错吗?为何您非但没有责怪他的花心,反而还要为他找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借口呢?”
心与肉,是关于情爱的,永恒不变的话题。
在魔后看来,“心灵的多情”和“肉体的出轨”是性质同样恶劣的事情。
“她主动脱光然后将石小白推倒,石小白受不了诱惑,与她翻云覆雨”以及“李晨曦痴傻付出,石小白承不了痴情,对她动了真心”,于魔后来看,这两件事并没有多少差别,唯一不一样的只是——她失败了,而李晨曦成功了。
然而,在花璃看来,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花璃挑眉道:“你看待事情的方式还真是符合‘程序’的肤浅本质呢。关于你将这两者划上等号的理由暂且不谈,但你有没有想过,‘稍有姿色的女人不知廉耻的勾引’与‘前途无限的少女不顾性命的付出’,这两者的差别到底有多大?你仅仅只是脱了衣服,张开了双腿,而那个女孩却愿意为他牺牲生命,怎么能够混为一谈?或许对某些色欲熏心的渣男而言,你的方式更加讨喜。但对小白来说,你那‘廉价的肉体’和她那‘宝贵的真心’相比,完全是云泥之别。”
价值观的不同,导致了对同一件事的判断出现了天壤之别。
花璃的看法和魔后完全相反。
魔后忍不住轻咬了一下下唇,心里莫名憋了一口恶气。这场“互相伤害”的争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频繁攻击的她反而落得了‘伤痕累累’的处境。
稍有姿色的女人?
不知廉耻的勾引?
廉价的肉体?
多么让人气愤却根本没办法反驳的指责啊!
是啊,她确实轻易地脱光了衣服,随便地向那个少年敞开了双腿,但作为一个存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生灵,对这种事难道还会有羞耻之心吗?
为何要将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贬低得如此廉价不堪?
魔后气急而笑,说道:“您说得对,对我们这种近乎永生的生命而言,‘脱光衣服,张开双腿’确实并不困难,而付出生命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您的理解没有错,但是以我们这么特殊的存在来作为依据,是不是太过以偏概全了?”
“不不不,不是‘我们’。。。。。。”
花璃听到此处,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们’,只是对你而言很容易罢了。于我来说,宁愿去死,也不会做这么羞耻的事情。明白了吗,并非说‘付出肉体’和‘付出真心’这两件事不相等,而是付出的程度不等价罢了。简而言之,你那廉价的身体和她那宝贵的真心没有可比性——如果献身的女子已经将贞洁保留了一万年,那么她付出的理所当然就能算是‘宝贵的肉体’。”
花璃说完,脸颊悄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因为不知为何,脑海里不由得臆想出了她向石小白献身的场景,所谓将贞洁保留了一万年的女子自然指的便是她自己,只不过这羞人的一幕,即使是想象都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倒不是她“单纯”得连这种事情都不敢想象,而是因为“贞洁”对她的意义太过特殊了。
一旦丧失了‘贞洁’,世界圣树赋予她的力量就会崩溃消失,她的实力将会大幅度下降,对于承担着为精灵一族复仇的责任而活到现在的她来说,力量比生命更加珍贵。
因此在花璃看来,“向石小白献出贞洁”比“为石小白付出生命”困难多了。
心与肉的付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但对付出者而言的重要性决定了它的价值。
这便是花璃的理解。
然而在魔后听来,却像是赤裸裸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