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中点点辉光,夫妇二人径直出了宫门,上了諴亲王府的马车。
待到安陵容坐定在那带着狐狸软毛的小榻子上,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到了那荷塘一边的痕迹,暗自沉思着,温宜落水的时候,是敬嫔推的?
还是皇上要让敬嫔同端妃不合,挑拨的?
前世的时候有甄嬛生下胧月,这一世的时候却没有了,敬嫔能够毫不犹豫的帮甄嬛也是因为胧月。
而端妃,是因为和甄嬛本身就是利益的纠葛。
这一世甄嬛走得太早,后宫清明了,所以这件事?
她歇歇倚靠在马车的墙壁之上,却听得一声轻笑:“福晋,本王今日在养心殿中倒是听见一件奇事。”
“这青樱格格的婢女被端妃赐了提铃之刑。”
“福晋,这青樱格格和富察琅嬅,你如何看?”
允袐的瞳孔幽深,那双眼之中雾气朦胧,意味深长,声音中带着试探之意。
一到这个时候,玉墨面无表情的,转身便出了马车去了马车的前面轴承之上,和安子轩你看我,我看你。
安陵容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却在这时抬了抬手:“王爷,妾身手疼。”
她的手被允袐腕骨突出的手抓住,便听得一声娇软的笑声:“青樱格格和富察琅嬅如何看,妾身如何知晓?”
“素来最会看女子的不是你们男子么?”
“王爷是如何看的?”
两人距离不过寥寥,允袐伸手便揉着安陵容的手腕,他嗓音低沉:“如何看?”
“当然是用眼睛看。”
“这两家来往,面上挑不出便好。”
他弯下了眉,大手不住的在安陵容的手腕上打着圈,期待着如同预想之中的情欲沉沦之色,奢靡之音。
是的,他不想只有他老是被拿捏,他也想,看到她的眼尾潮红。
安陵容任由允袐垂着长睫,专心致志的为她揉着手腕,闻着他身上传来的好闻的木兰香,她娇俏的挑了下眉。
暧昧似乎在马车之中这点狭隘的环境之中,在两个人的鼻息之间,融入于空气之中,又猛地扩散开来,他身上的气息猛然逼近,胸膛炽热,随着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环上了香肩,低沉暗哑的嗓音如同一根导火索。
却没想到,安陵容突如其来的作呕了起来,她实在控制不了,这几日事多,她用膳用的一直不多,此时她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另一只手却搭上了手腕上的脉。
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盘,喜脉?
安陵容惊讶,允袐却在一旁取了帕子,焦急的为安陵容擦拭着唇角,他那张脸上此时都是疑问,慌不择言道:“福晋,本王的长相居然让福晋作呕?”
他脸上全是慌张之色,安陵容心中一个雀跃,怀孕了?
她不确定的,用手搭在另外一边的脉上,在感受到那圆滑如走珠的微弱跳动,想起了这个月葵水未来,她和允袐的圆房,她没有刻意的吃避子汤,子嗣一事她从来没有想太多,没想到在这个当口来了?
她能不能做好一个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