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摸了摸月华的肚子,立刻就找到了月华的腰带,沿着腰带摸来摸去,又摸到了月华的荷包,他把荷包抓在手里,不停地扯,想把它扯下来,小孩子的手劲儿能有多大扯了щ{lā}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可是木头就是不松手,不停地扯来扯去。
最后红鸾看不过去了,亲自过来企图把木头抱走,两只手刚搁在孩子的腋窝下就被孩子一手给挥离开,转过头去嘴巴一抿,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母亲似乎在说:“你让开”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扯。
红鸾皱了皱眉头:“他就是这样傻乎乎的。”
“脾气倔罢了,哪儿傻了,就你说他傻。”
“倔得跟驴子似的可不就是傻么”红鸾半开玩笑的笑道。
月华被他的执着劲儿逗乐了,盯着他看他怎么弄,小孩子执着起来是真执着,扯了半天荷包发现扯不下来又开始扯腰带扯了两下腰带发现也扯不下来,又继续扯荷包,眉毛皱着,嘴巴抿着,一双小眼盯着荷包,大有扯不下来就没完的趋势。
最后还是月华看不下去了,笑着伸手去把荷包解下来,月华的手刚刚触到荷包的带子,就被小孩子的手给挥开,小孩子看也不看月华一眼,挥开了她的手继续扯。
“还不要人帮忙”
“他就是这样。”
小孩子坐在月华的身上不下来,红鸾也不管孩子高不高兴了,也不管孩子会不会哭,双手放在孩子腋下一提就把孩子提走了,小孩子被母亲夹着胳膊拎走,双手双脚孩子啊不停的扑腾,张着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来来来,给你给你。”说着月华伸手把荷包解下来让栗子递过去。
小孩子把荷包也不闹腾了,把荷包抱在手里咯咯的笑。
红鸾很小心的捏了捏荷包。
“放心吧里头没别的东西,里头是一小包松子,她们怕我躺在床上无聊,特地给我装了一包,没事的时候吃着玩,没去掉壳儿,自己别让他放在嘴里就成。”月华笑道。
“唉有个娘在身边就是好,我坐月子的时候谁惦记着我啊那几个下人,我没吩咐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不记得做,全都得靠我自己摸索着来,每天手忙脚乱的,孩子一有点儿什么不好就急的摸不着头脑,还得自己去问人。以前隔壁的天天被婆婆欺负得哭,我那会子还庆幸我多好没个婆婆约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娘也不知道我从宫里出来了,否则依着我爹的个性不在我身上扒层皮我能有安生日子过现在才知道人家也有人家的好处,起码有个人照应着。”红鸾顿了顿又笑道:“不过羡慕人家有人照应是羡慕,让我多个婆婆或者多个娘,我还宁愿像现在这样。可不是各家的娘都跟你娘似的,跟伺候什么似的伺候你”
月华笑笑:“你”
红鸾笑道:“我这么说别不乐意,得了便宜还卖乖。”成了亲的女人都一样,平日里没什么事情除了东家长李家短就是东家长李家短,再要么就是男人孩子家,月华不喜欢出去交际也是因为不太喜欢跟人讨论这个。
“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啊”
“我刚刚没撕了你的嘴,现在可不一定能饶过你。”
“你饶了我吧”
“不像你啊这么快就认输”
“我躺在床上动不得,怎么都比不得你,不认输还能怎么着”
“算你识相。”红鸾笑道。
小孩子玩着玩着荷包,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荷包的抽拉绳,一把拉开,从里头掏出一把松子来,小孩子手不稳,立刻撒了一地,红鸾连忙把孩子手里的松子给抢过来,把荷包也拿过来,里头的松子倒出来交给奶妈子。
红鸾忙完了忽然说道:“我有时候觉得你运气好,有福气,但是你的福气是人家羡慕不来的。”那天她在产床上差点儿死过去,后来许飞赶了回来,她生产的时候就月华大着肚子带着宁碧云过去张罗了,她又不是笨的怎么可能猜不出是月华。
红鸾试探月华,可是月华不否认也不承认,知道她不想被人知道,故意把话题岔过去,给她全面子对于月华的这种做法,红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即有感激,也有被窥探心事的难堪,还有释然还有别的不知名的情绪总之五味杂瓶
月华才多大年纪心思这么深沉,把她看的透透的
其实红鸾现在想起来,那会子刚来边关的时候,月华长得很漂亮,在人群中很亮眼,红鸾难得碰到个容貌跟她比肩的,很是关注月华。
月华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温和,不怎么爱说话,跟人说话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待人接物太过客气,反而自带一种冷漠的气场,再加上她本身不爱主动说话,所以刚来的时候总是独来独往的。人也许不喜欢嘴巴过分讨厌的,可是更不喜欢和和气气却冷淡的,总觉得她似乎更难相处,更加没人跟她一块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