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个院子照如白昼。
公孙青和马督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和人群后面的老二对视。
老二双目赤红,
倒拖着一把朴刀,
刀尖上的血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母亲死了,
刚刚去过监狱,
弟弟死了。
他没有去找弟妹,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们家最让他惦记的两个人都没了。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快,杀了他。”
公孙青的眼睛里有惊恐。
士兵冲上去。
老二举起朴刀。
公孙青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刀法——血雾腾起的刹那,老二的刀锋已经切断第七个士兵的喉结。
青铜灯笼将斑驳光影泼在青石板上,那些滚落的头颅带着温热气息,在月白地上拖出蜿蜒赤痕。
"
上啊!
砍他下盘!
"
马督卫嘶吼劈开凝固的恐惧。
二十柄钢刀同时出鞘的银光里,老二忽然笑了。
他右手朴刀却已划出半轮血月。
最前排的三具躯体突然矮了半截,断口处露出森白骨茬,肠子像打翻的胭脂盒般泼洒开来。
"
第八步。
"
他靴底碾碎某截指骨,刀尖挑起半张惊恐的脸皮,"
公孙大人,您养的狗不太经杀。
"
灯笼突然熄灭。
黑暗中有银龙游走,刀刃破空声混着骨肉分离的黏腻响动。
当火把重新亮起时,
老二和公孙青之间还有三十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