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默而不语,却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今日这事。
刘弼之做错了么?没有,他一心就要为自己孙子报仇,更何况这事情还关系到人刘家血脉的延续。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孙子名声不好,竟然是个人人喊打的淫贼。而且还引起官府通缉,这得做出多大的孽来?可见这人实在是死有余辜。
叶文做错了么?也没有人家叶掌门行侠仗义出手除掉江湖一害,乃是大大的善举,虽然从刘弼之的话里来看,这叶掌门有出手狠辣之嫌,但谁也说不了他什么,行走江湖的,不狠辣点怕是就要被别人狠辣掉了。
说到这里,事情也就明白了”叶文抱拳道:,“原来如此,既然刘老前莘欲为独孙报仇,在下无话可说,这阵在下接下来便是,还请前辈出招!”
话说到此处已然没有调和的可能”叶文弄清楚了其中缘由也就放下心来。只要这老头子不是别人招来当枪使的家伙就行。
刘弼之闻言,上下又瞧了一眼叶文:“你这年轻人倒是利落的很,很对老夫脾气!可惜断我刘家血脉之仇不得不报,老夫是长辈,自当由你先出招!”
说完双拳一震,顺势摆了个架势:“出手吧!”
叶文一瞧那两个碗大的拳头”就知道这老头一身功夫都在手上,本来他是带着长剑上来的,此时却不想占这兵器之利”便将长剑往自家门派那边一丢,见师妹接好”也摆了个架势:“既然如此,晚辈也就不客气了!”
哪想到才要动手,那刘弼之立刻喊道:“等等!咱这是生死相搏,你不必特意空出手来,便用剑法也是无妨!老夫这些日也听过你们蜀山派的一些传闻,知道你在平州那里有个君子剑的外号,想来一身功夫都在剑上!老夫不想胜之不武,你自去将长剑取回,咱们玩命厮杀便是*……”
叶文此时倒是颇为佩服这老头子的为人,若非出了那孽孙的事情,也许会好生结交一番。至于眼下,却不大合适了,即便今日两人都没损伤,这日后也难以坦然相见。
“在下这一身功夫也并非全在那剑上,所以前辈不必介怀这点!”说完似是要做些佐证,挥手摆出铁掌的架势,一掌遥遥往刘弼之面上一拍。
众人见他这一掌离刘弼之起码又两、三丈远,这一掌拍出根本就够不到对方,加上这一掌平平无奇也瞧不出什么精妙,这算怎么回事?
刘弼之也正奇怪着,却不想突然感觉到一阵掌风扑面而至,头上须发齐齐向后飘飞不止,竟然割得他脸颊隐隐生疼,那掌势甚至压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好霸道的掌劲!”
此时他才知叶文所言并非大话,当下也就不再客气:“既然如此,出招吧!”
底下众人此时也瞧见了适才那般异象,本来还满脸奇怪的此时都是一脸惊诧,许多只听闻过蜀山派如何如何厉害,不曾亲眼见过之人今日才知那蜀山掌门功力竟然强横到什么程度。
“随手一掌,掌风竟然能到两三丈之外…………这等功力,怕是与我相差无几!”最为在意的便是青龙会的东方乙,瞧见叶文那一掌,立刻就意识到这年轻人一身功力有多强横。嗯起手下所报,天乐帮与蜀山派似乎过从甚密,心下暗自警惕:“这莫非便是天乐帮的底牌?难怪那林海此行这般自信!”
底下众人诸般心思,台上二人却已经斗到了一起,只不过叶文只是一开始出了一招,随后只是任凭刘弼之左攻右打,以绵掌功夫拆解招架,间或还上一掌,迫其变招,并不下狠手。
莫说紫宵龙气剑这等霸道绝学未曾使出,便是绵掌和铁掌中的一些杀招也没怎么使用。可即便如此,那刘弼之依然奈何叶文不得,盖因叶文这一身功夫,要一心防守起来,几乎没人能打破他的防御圈子。
“这叶文的功夫,怎么和咱们玉洞派的颇为相似?重守轻攻?”玉、清子瞧了一阵,暗自奇怪:“莫非正是因为如此,才如师弟一般鼓捣出那御剑的法门?”
九剑仙比起自己这个师兄,多了不知道多少实战经验,只是瞧了片刻,便道:“非是如此,是那叶文故意让着刘弼之呢!适才我见他掌法翻飞间有不少后招可以使出,但是却突然变招,换另一套路招架,并不反击,想来是不欲伤了这刘弼之的性命!否则胜负早分!”
“那刘弼之也是颇有声誉,难道功夫这般不堪?”玉清子实在不明白,这叶文怎的功夫这般高?最后还是他师弟给他解惑:“刘弼之报仇心切,出招间急躁混乱,本有十分武力,此时也不过使出了五六分罢了!”
瞧出关键的自然还有不少人,慧心禅师观了一阵赞道:“这叶掌门倒无愧那君子剑之名。”却是对叶文出手留情之举颇为赞赏。
天一真人也抚须道:“那刘弼之也不是不识好歹的浑人,这一阵怕走到此为止了!”
正说活着,只见刘弼之又是一招双龙出海,两拳齐齐攻向叶文身前,叶文却不闪不避,先是左手挥手一弹,恰好打在刘弼之双臂使力处,然后右手跟上一带,带着刘弼之的双臂转了一个大圈,将双拳劲力卸了个干净,最后顺势一堆,将其推的不停后退。
那刘弼之力气用老,加上被刚才那一阵带的劲力全泄,被叶文这轻轻一堆之下连退了七八步之远才堪堪站定。
“承让!”
见到对面叶文抱拳行礼,刘弼之长叹一声:“我打你不过,这仇是没法报了!我刘弼之愧对祖宗!又愧对诸位江湖同道,再无颜面芶活于世!”说罢运起全身功力,举手就往自己天灵盖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