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就如此,大家都循规蹈矩的活着,最终活成了一个模样,碌碌无为。
大多数人习惯循规蹈矩,令人安心,因无数碌碌无为之人用一生的平凡证明了一件事,这种人生规矩很安全,可以安全活到老,活到死。
赵勋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因此车厢中多了一个抗揍的读书人。
不循规蹈矩,不代表他不长脑子。
辰时过半,马车下了官道,琼南道府城桐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赵勋几乎未睡,用脚踹了踹一直睡到现在的孔文。
“下车吧,跟着马夫一起牵着马入城。”
换上了祁山备用衣物的孔文睁开眼睛,刚刚大吃了一顿,又睡了三个时辰,气色明显好多了,身上的两处伤口也彻底止了血。
赵勋深深看了一眼孔文,还是有些诧异。
孔文睡之前拿清水洗了把脸,赵勋着实没想这小子身材看着挺娘炮的,长相还挺俊朗,两道剑眉下是明亮双目,五官极为立体,这要是生在后世,捯饬捯饬就可以出道了。
孔文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与马夫一同牵马,将祁山换了进来。
祁山进来后,赵勋低声吩咐道:“你先去城门口找城门郎,给他一贯钱,告诉他咱们在路上捡到一个人,身份不明自称是流民,让城门郎拿海捕公文上的画像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通缉逃犯什么的。”
“那要不是通缉逃犯的话,又没个身份,城门郎也不让他进啊。”
“如果不让进的话把这个给他看。
赵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牌,玉牌上面是一个“厲”字,代表州府大学官厉沧均厉府。
祁山接过玉牌,不明所以:“先亮出身份,不就不用给城门郎钱了吗?”
“尽量不用这块玉牌,收了钱,不是逃犯又不让入城的话,再亮出玉牌不迟。”
祁山挠了挠后脑勺,不太懂,也懒得问,推开车门又下去了。
赵勋拉开了车窗,望向巍峨的城墙,心中难免升起几分激动。
相比肃县,桐城更加符合赵勋对“古城”的幻想。
近七丈高的城墙斑驳老旧,密密麻麻的矢痕与满是裂纹的砖石,无一不诉说着这座琼南道最富裕之城遭受过多少次战争的璀璨。
连着群山的角楼与东城门城墙区域站满了弓手,城头旗帜随风起舞,垛口处的大弩虽未装填,却时时刻刻对准东城门等待入城的各色人等。
护城河后,是数以百计准备入城的百姓,缓缓步入城门下方排队待行。
城门有三,一大二小,大城门百姓可出入,盘查最是严密,、十二名军伍一组,两组人马一一盘查入城百姓,观瞧之后稍觉可疑便会将全身搜个遍。
剩下两侧小城门,一为商队进出,二为私用马车、马匹往返。
琼南道的富裕离不开成群结队的商贾,右侧小城门等候入城的商队足足排到了两里开外,拉车的牲畜散发着令人掩鼻的气味。
赵勋一行人乘坐的是马车,走另一侧小城门,祁山先行跑了过去,低声与城门郎交流着。
祁山倒是拿出了一贯钱银票,结果对方非但没领情,反而叫了一嗓子,十二个腰间挎刀的守备府军士快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