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面露难色:“这?”
苏韫晴道:“王掌柜是有什么顾虑吗?但说无妨。”
王良抿了抿嘴唇道:“这绣庄,能接触到这些钱的也就是我,刘大掌柜和账房了。”
苏韫晴看着他:“那您的意思是,挪走这笔钱的不是账房陆师傅,就是刘大掌柜了对吧?”
王良露出一个假笑:“这可不是我说的啊,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事绝对不是我做的,否则我也不会一发现就连夜来向你们报告了。”
苏韫晴道:“也对,若是您做的,那不就成贼喊捉贼了吗?”
王良点头:“大奶奶英明。”
苏韫晴看向他:“多谢王掌柜前来相告,我明日便同二爷一道来查,还望到时王掌柜多多配合,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力的证据。”
王良忙道:“一定一定。”
原来这就是小飞所说的他们预备将大掌柜挤走而使用的手段。
栽赃,既然要栽赃,就肯定需要在被栽赃人身上放置证据。
除了真的在刘大掌柜处找到丢失的银子,便是找人做伪证了,或许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王良走后,苏韫晴问程骥:“大哥觉得这钱会去了哪里?”
程骥道:“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以往很多桑农都是自己来绣庄领取的,这些钱但凡是白天从程绣庄运出来,不可能不惊动店里其他伙计。”
“大哥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在晚上?”
程骥道:“拥有库房钥匙的只有账房先生和两位掌柜,而拥有大门钥匙的,是每日负责开张打烊的小飞,和两位掌柜。”
“所以算来算去,这笔帐都会算到刘大掌柜头上,因为只有他和王掌柜两把钥匙都有。”
程骥微微点头:“对,他是来告状的人,所以他自然认为我们已经将他的嫌疑排除在外了。”
苏韫晴歪着头:“可我还是想不出这钱去了哪里,既然要栽赃,这钱理应从刘大掌柜家里搜出来才合理,否则没有说服力。”
程骥思忖片刻道:“刘大掌柜向来节俭,家里也就一处住宅,家中妻儿行事小心谨慎,要把赃物放进他家而不被发现,不太可能。”
苏韫晴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事他们做不到,便会用另一种方式,那就是找人做伪证?”
程骥道:“对,这是最大的可能。”
此时的县衙里,许知县对着面前几大箱白花花的银锭,笑得合不拢嘴。
“田佑光死得好,死得妙啊,若是他不死,这些银子,多半要被他弄了去,现在可好,都是我的了”
说完蹲地趴在了箱子上,将脸贴上了冰凉坚硬的银锭,另一边脸却是如坠云端的神色。
夜里,县衙的监牢开始往外冒出阵阵黑烟,不多时,火苗飞速蔓延,呈不可阻挡的趋势熊熊燃烧了起来。
“救火啊,着火了,快救火。”
许知县闻声穿戴整齐,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后衙。
“大呼小叫什么,哪里着火了?”
“大人,是女监,女监着火了。”
“哦,救火去吧,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