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鞋之后,许廷州把手里那些报告单检查单随便一折,扔进了玄关柜的一个抽屉里,没拿着它走进去。
站在沙发外边,许廷州问许西闻:“有什么正事。”
许西闻闻言看了一眼秦映夏,说道:“换个地方聊?”
许廷州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大概是不想让秦映夏知道,便说:“去书房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独留秦映夏跟辛梓沫在客厅。
辛梓沫到底比秦映夏大了一岁,也比秦映夏多经历不少的事情,她重新坐在沙发上,顺着summer的黄毛,自然地秦映夏聊起天来。
“这只猫好乖呀,它叫什么名字?”
“叫summer。”
秦映夏也抓了抓summer的头,补了一句:“其实嫂子,它不是乖,是懒。”
辛梓沫闻声抬头看向秦映夏,“summer,夏天,夏,映夏。
好名字。”
秦映夏收回手,尴尬笑笑:“许廷州说summer是夏天捡的,所以给它取名夏天。”
辛梓沫将信将疑:“是嘛。”
她又跟秦映夏说起那次许廷州被爷爷打:“映夏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廷州被爷爷打了一拐杖吗?”
秦映夏点点头,又听辛梓沫问:“那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会打他吗?”
那天秦映夏问过许廷州,他只是说自己说了忤逆爷爷的话,当时她还笑话许廷州来着,说他应该顺着长辈说,起码这样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但具体说了什么忤逆爷爷的话,她其实是不知道的。
而且那天她好像还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的脚搭在了许廷州的大腿上,她没有意识到,不知道许廷州意识到没有,反正她去到浴室之后看到的是自己红彤彤的脸,也因此忘了问原因。
顿了两秒,秦映夏摇了摇头。
辛梓沫笑笑说:“果然是被西闻猜对了,廷州不会跟你说这个。”
秦映夏疑惑:“所以爷爷为什么会打他?”
辛梓沫解释:“他为了维护你,忤逆了爷爷,爷爷一怒之下就打了他。
你们倒也挺像的,你做了那天跟他一样的事情。”
此时的书房里,许西闻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许廷州慵懒随意地倚靠着办公桌沿。
他们进来之后许西闻一直没有说话,许廷州等得没了耐心:“哥,你有什么话直接说行不行?”
许西闻看着自家弟弟良久,才终于开口:“是那年绑架之后有的睡眠障碍对吗?”
许廷州听完身体一僵,旋即他敛起自己随性的姿态,站直身体,眸光也随之暗下来。
他没有正面回答,对于这件事,在面对任何关心他的人,他都是那句:“重要吗?”
致使许廷州睡眠障碍的原因他不想向任何人提及,所以只要有人关心注意,他都会竖起自己身上的刺,哪怕那个人是秦映夏,就算那个人是许西闻。
“怎么会不重要,廷州,你是我弟弟。”
不过也因为许廷州的话,许西闻知道他说对了。
许廷州闻言拧起眉:“那又怎样?”
随后他又悲壮地告诉许西闻一个不争的事实:“哥,我曾经是被放弃的人。”
别看平日里许廷州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其实没人知道他藏在骨子里的自卑。
拥有那么多财富会怎样,是XY的创始人又怎样,他的出生被赋予使命,他生来不被祝福不被期待,他曾被至亲放弃。
有时,他宁愿生在一个平凡但有爱的家庭,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
许西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站起来,走到许廷州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欠你的。”
许廷州冷笑一声,垂下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西闻说:“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当初绑架的事情,你放心,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