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也许有一点吧。”我终究是没办法骗过自己,苦笑着承认,“看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
西子很不解:“林小姐,既然您心里还有裴先生,为何还要一次次地拒裴墨于千里之外呢?”
我摇摇头,没有答话。
我和裴墨的过去,又如何是三千两语能和外人说得清、道的明的?
见我没有说话,西子虽然不解,但总归不是像李阿姨那样唠嗑之人。便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
我告诉自己,只有这样,对我和裴墨彼此才是好的。
心里稍稍好受了些,我也跟着去了采血室。
医生已经把机器的管子插进了裴墨的手臂采血了,我看着透明的管子,霎时就变成暗红色。裴墨脸上并没什么痛苦之色,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仿佛透明,几乎能够看到脸颊血管的颜色。
采完血的那一刻,我看到裴墨脸色煞白,眉宇间叠着层层疲惫之色。嘴唇仿佛涂了一层雪白的霜。
哪怕是裴墨当时因为刀伤感染,做了两次手术,我也没觉得裴墨有这么虚弱过。
我看到裴墨身体晃了晃,似乎有些虚浮,我连忙作势要去扶着裴墨。
可我的手伸到一半,就想起了我和裴墨的关系,我的手就这么僵硬在了空中。
裴墨也看了眼我僵住的手,神色凉了凉,似一层淡漠的冰。
他看向一旁的李阿姨,李阿姨赶紧走过去,扶住裴墨的手臂。
我讪讪地收回手。
我见裴墨靠着床头,闭着眼休息。我心里有些担心,就问医生:“捐骨髓真的没副作用么?为什么他看起来这门疲惫?”
我的声音很低,但是裴墨还是听到了,他微微睁开眼,看了我一眼。
然而,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更未注意到,一旁的李阿姨摇头叹息着。
“林小姐请你放心。捐献骨髓后,的确会有些疲惫。一般情况下,休养一两周就会慢慢恢复。因为个体的差别,有些捐献者可能会出现掉脱发、抵抗力降低的症状,但静养一两个月后,这些症状都会慢慢消失。”
我听得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可是裴墨身上还有伤……”
只是普通人,都要休养两三个月。像裴墨这种情况……
会不会伤了他的身体底子?
我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为什么是裴墨呢?
为什么和囡囡配对成功的偏偏是裴墨?他的身体已经折腾了那么多次,如同烈火熬粥,我真怕会这样敖干了裴墨的身子。
“林小姐,这……”
“不用为难医生。也许你费心。”裴墨忽然淡淡的开口,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裴墨的声音很淡、很轻,却有种坚定不容反驳的力量。
我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是触及到裴墨疏离冷漠的眼神后,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我能说什么呢?
我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如此这般疏离,岂不正好?何苦还要徒惹彼此心烦?
医生顿了顿,还是说到:“像裴先生这样的状况,比较特殊。裴先生最好是出院后,先静养个小半年。捐献骨髓对身体的伤害并不大,健康的人都能慢慢恢复,裴先生主要是之前受了伤。静养一顿时间便好。”
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