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眨眨眼,“我说了什么,是你想多了吧。”
云飞垂下眼帘,一脸的阴郁。
回到了房间,向冬躺在了床上,她静默了一会儿,从枕头下摸出一只男式的手表来。
手表是江诗丹顿的机械表,造型简单大方,没有什么花哨。表面有磨损,表链也换过,一看就是戴了很多年的。
向冬给戴在手腕上,即便扣到了最后一格,还是大了很多。
这种感觉就像被那个男人圈住手腕,他当时就是这样丈量的,说她的手腕好细。
她喜欢他这只表,几次从他手腕上扒下来自己戴,于是他说要去给她买一只。
向冬跟他撒娇,说要跟这只一模一样的,他摇头,表示这样的早就停产了。
“我不管,我就要这个,我喜欢这个,那你就送给我吧。”
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把手表给她戴上。
其实,她才不是要他的手表,她想要在他的表里安装个追踪器,这样她才能偷到楚家世代相传的宝贝“西汉皇后之玺-玉印。”
后来,她才知道他专门去定做了跟自己这只表一模一样的女士款,只是还没有到,他就发现了手表上的秘密,他扯下来扔给她,俩个人就反目了。
叹了口气,向冬这辈子第一次迷茫了,自己做的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这次任务结束,不仅仅是因为伤的问题,她觉得自己身心疲惫,真的不适合再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下去。
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临睡前在心里还念着那个名字,“楚江河。”
第二天一大早,她发现师父在花园里喝茶。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花园上空的薄雾还没有散去,轻纱一般蒙在了高大的香樟树枝间。
花园里的蔷薇花沾着露水开的正艳丽,一只夜莺唱着歌,不知道为什么,向冬总觉得它的曲调就像师父唱的京剧。
她走过去,在师父的身边坐下,帮他倒了一杯茶。
桌上有新做的绿豆红豆糕,她顺手捻了一块,香甜可口。
“昨天的事我想了一晚上,我不同意。”
这个并没有太出乎向冬的意料,她淡淡的说:“师父,我累了。”
“我知道,这次任务对你的影响很大,所以我给你放假,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年。”
“师父,我们这些年赚的钱够多,为什么还要继续做下去?当贼的,能有几个好下场?”
说着话,她的目光落在师父的腿上。
二十年前,江湖谁人不知神偷一九?
可是他也是在一次任务中折了一条腿,从此只能教导徒弟,隐居市井之中。
大师姐和二师兄最先出去执行任务,他们比起师父差的太远,一直到向冬出师,神偷一九的名头才挽回回来。
因为一九的盛名已经有二十多年,有人以为一九是个中年妇人,也有人以为她其实是个年轻男人,还有人以为是个美艳女人,还有的以为是个小女孩。
向冬知道,那都不是他们的真面目,他们的真面目连自己都忘在了时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