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喻移步至桌案前坐下,道:“现下,成司徒府如何?”
朱会飞嘿嘿一笑,幸灾乐祸道:“根据安插在成家的探子来报,成俊茂被老爹骂的狗血淋头,险些掀翻了屋顶,正派人一路追查那封信,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啊,那封信,如今在咱们手里。”
李景喻唇角紧抿,“继续盯着成家,若有异动,立马回禀。”
朱会飞面露不解:“郡王,何不趁此机会,将那封信呈给嘉宁帝,治成司徒家得罪,怎么还让俺盯着成家?”
李景喻幽幽道,“时机未到。”
他说到这,微微一顿,脸上露出笑意:“让你替太后备下的寿礼如何了?”
朱会飞不解为何他有此一问,但还是实诚答道:“郡王放心,卑职早已准备妥当,就等您明日一声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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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芷兰火急火燎的望宫。内赶去,一路思纣着要怎么先发制人,不让姓成的捷足先登,去太后面前嚼舌根子,败坏阿葭的名声。
原因无他,明日是太后生辰,嘉宁帝事孝,为太后举办一个盛大的寿宴,届时,待嫁闺中的女子皆应邀前去祝寿,虽名义是为太后祝寿,可全朝上下,谁人不知,是为了嘉宁帝未婚配的皇子们选妃,更是当众宣布立阿葭为太子妃的日子。
若明日,成家将阿葭被水匪劫持一事,添油加醋说上一番,定引起太后对阿葭不满,那么,阿葭的太子妃之位,便会不保。
她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眼瞧着宫门在望,她转头,催促驾马的车夫更快点。
待进了宫门,她一路疾行赶至太后居所福寿殿,还未喘匀一口气,便见从殿内走出两位妇人。
走在前面的妇人,约莫三十多岁,高髻珠翠,锦衣丽衫,妆容精致,如同二八妙龄女子般,风韵犹存,正是成司徒内人,锦娘。
而扶着锦娘臂膀的少女,同阿葭一般年纪,生的明眸皓齿,眉目间藏掖着一缕妩媚风情,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无比,恰是成司徒的女儿,成寄烟。
她一怔,停住了脚步。
成家母女也看到了丁芷兰,锦娘刚因拜见太后状告顾蒹葭被水匪劫持一事无果,心存恼怒,此时,再见丁芷兰,忍不住目露不屑,“我当是谁来找太后,原来是你丁芷兰啊。”
她说着,掩唇一笑,脸上鄙夷,轻薄之色昭然若揭。
丁芷兰出身商户,身份卑贱,一直被出身士族的臣妇鄙夷,尤其是成家母女,屡次见到她,便要打压一番。
她咬碎一口银牙,径直入内,走至锦娘身侧,被锦娘闪身拦住了去路。
“太后身子不适,已睡下了,丁芷兰,你明日再来吧。”
丁芷兰抬目,冷冷望着她:“让开。”
锦娘似是一怔,须臾,斜睨她一眼,环视她周身,啧啧出声:
“鸡窝里的母鸡,哪怕身上涂了一层金漆,也变不成凤凰,小门小户出身,就是如此,没一点教养规矩,就连那顾蒹葭也是,浑身透着股小家子气,就是个乡下的野丫头片子。”
她说完,呵呵一笑,拉着成寄烟的手,就要离去。
“慢着。”
忽的,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锦娘悠悠转头,对面的丁芷兰竟扬臂,冷不防的朝她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