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嘛,大家都加入合作社,村里的土地统一规划,不在你家地头打井,也得在其他人地头打啊,再说了,在你家地头上,浇地还方便呢。”
刘振东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我可没加你那个合作社,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用你的水,一声不吭就在我地头干这个,我家世代在这半坡村,我怕你啊?怕你啊?”
豆干叔穿着一件破旧的军绿色外套,往刘振东身前拱,叫嚣道:“怕你啊,你打,来,往这打!”
刘振东被他顶的连连后退,豆干叔这个人在村里名声算不得坏,只不过刘振东跟他家曾经有过一些事情。
现场闹的不可开交,刘振东被顶在马路中间实在没办法了,开口道:“您说,怎么解决!
您说个法子,我听着。”
“赔钱!
这必须得赔钱!”
“就是,给人家地折腾成这样,不赔钱肯定是不行的。”
旁边的几个亲戚已经开始嚷嚷了,刘振东看着大家,心里明白,赔他一家钱肯定可以,但是一旦打开这个缺口,一百三十口井,全部都是占用了地头的土地,都赔钱?
后面村子的改变怎么办?
稍微动一下,怕是全村都要找他赔钱,这可不是个法子。
“赔钱不行,但是可以回填进去,我们换一个地方。”
刘振东看向豆干叔道:“您觉得怎么样?”
豆干叔还没等说话,豆干婶儿先不乐意了,坐起身道:“填回去就算?打了这么深的井,地都砸实了,别说今年,明年这一片都不能种!”
“滴!
滴滴滴!”
路中间一辆出租车被挡在了那,不知道停了多久,忍不住按下了喇叭。
“咱先把路腾开,好不好?”
刘振东劝说道。
“不行,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时候算,你要是给我拖,那咱就拖着,你们这些机器也别想动地方。”
其他亲戚说着话,把工程车围了起来。
出租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相俊俏,上半身一件白色的短袖,下半身是牛仔裤。
只不过面色有些憔悴,化了妆也可以看的出来眼袋,最近应该很是焦心。
她听着车外的吵嚷声,目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站在路边的刘振东有几分不敢相信。
“路堵着了,要是离得不远,你下车走两步?”
司机掉过头道。
女子也不说话,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朝着豆干叔喝道:“你们够了!”
这一声呵斥让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刘振东盯着她一瞬间有些恍惚,时间被拨回到高三那一年,他每天骑着一辆破洋车往返学校和家,有一天车子被偷了,从那一天开始,他每天骑着一个姑娘的车子,载着她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