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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的二人走后,稍微晚些时,天字乙号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客人,我家主人前来拜访。”
王越停下思绪,他虽不明其来意,但毕竟礼下于他,又前来拜访,应有的礼节还是须有,于是就行至门前,亲自将门打开,按着阿木记忆中渚氏家中主人迎客之礼,迎候了上去。
大门一开,他只见一位在此世难得一见的胖子,身穿华服锦衣正站在门前,背后站着几个小厮。
“先生旅途劳顿,鄙人深夜冒昧拜访,还请见谅。”
“东主客气了,今日承蒙招待,我不胜荣幸、感激,只是不明缘何,受之有愧啊,请。”
各自叙话行礼后,王越将胖子请入房内,胖子见他行礼请入,面色微变,点了点头,道了声请,就自入内,然后按主客方位各自落座。
按道理,此间店,他是主,但此时房内,王越是主,便坐于主位,他居于客位。
整个待人过程,王越虽是第一次,却具是按阿木记忆分析得来,做的是一丝不苟,依足了本世界礼节,并且顺其自然毫无滞涩,见此,不知缘何,胖子看他的眼色与进门前,竟已完全不同了。
落座后,他微微一叹:“进来前,我只道先生不过是寻常武士,却是小瞧了,此等礼仪,如此娴熟,非大夫及以上之家自小教养不能养成啊,却不知先生出自哪家名门?”
王越听着心头微震,他是依礼行事,行的是阿木记忆中,大夫家中之礼,不想这并非是寻常人家的礼节,却是叫来人误会了,不过这胖子竟能认出,显然非是客栈店主这么简单。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呢?
他平日里行事,素来是滴水不漏,但在这世上,却不时有错漏处,其中大者,之前渚氏武士衣袍就是一处,此时礼节又是一处,都是出在本世界各类常识缺乏上,他的确完整消化了阿木这个土著的记忆,但阿木终究是经历见识太浅了。
心念动闪间,只能模棱的回道:“丈夫行于世,寸功未立,寸名未有,岂赶提及家族,叫家族蒙羞?”
此话一出,胖子听着,顿时肃然起敬,却又有些犹豫。
他脸上表情,王越一看就知,这是他但觉对自己身份错估,先前准备好的应对,此时无法套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于是善解人意道:“有道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今日我得东主礼遇,却不知能有何帮得上东主的,尽管直言,但说无妨,若能帮得上就绝不袖手。”
胖子微微点头:“既是如此,我便将事与先生直说了。”
“我是商人,主家更是申国大商,商人行商贩货,讲究个消息灵通,近日以来,渚地封闭内外交通,以至于许多商路,中断于此,许多商旅,被阻于尹渚之交。”
“而后,一时之间,杂言四起,各类话语皆是有之。”
“我观先生似是自渚地来,或许知悉其内部,就想向先生请教一二,渚地究竟发生了何事,是否如传言那般,渚氏君女被袭杀了?内里如今是何状况?以先生推断,商路何时可以畅通?”
“还有,先生既能出来,是否有他路可出入渚地,尤其是最后者,于商人而言,颇为重要,若先生告知,且属实,先生就是整个申国多数城、镇邑的悦宾酒栈的贵宾,任何时候,皆可免费食宿天字房。”
王越深深看了这个自称礼的胖子一眼,心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