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说的船只,当是东海国的海船。”
“至于那女子?观其形貌气质,倒是像传说中东海国主敖氏一位女公子敖骊。”
“东海国?”这个岛国,王越倒是第一次听说,似乎并非成室封国,又是海上国家。
他来了兴趣,就问:“不知祭司能否与我介绍一番?”
“蛇余公子,天下间除却成室分封之国外,戎狄蛮夷也有其国,但东海国身为四大海国之一,与蛮夷之国有着大区别,其祖上渊源,可溯及上古之时。”
“在那时,四大海国的先民也是生活在海内之地,还是当时天下间千百部落所承认的共主,其部落祭祀的龙神,更是天下共祭的源主。”
顿了顿,中曲祭司继续道:“但天下鼎革,其后先有圣皇临世在中原建立大虞,千年后又有大象天子代虞立象,再有成天子伐象立成。”
“数千年之间兴替,龙神自源主神坛跌落,四海之民也自海内渐迁往海外,东海国就是其中最为强盛的一支,其国虽不大,仅有千乘,但海上实力颇强,在天下东南沿海之地,影响力极大。”
“原来是这样。”听着源主龙神之祭祀随王朝兴替而衰,以至于自天神位跌落神坛,王越若有所思。
中曲祭司看他对此颇有兴趣,又道:“因时日久远,这些事渐不为人知,但我神庙还是有些记载的,公子去观藏书,当可以看到,不过上古文字与当今有些差异,读起来可能会颇为费劲。”
说话间,车队转入东城区,不久后车队停于神庙前。
神庙的武士、武卒就地在周围暂作休整,王越在中曲祭司陪同下开始进入神庙,一路上打量这神庙,见这淮伯神庙建的颇具备特色,占地大且不说,整个竟是建在水上。
他青年时分,做过建设行当,对此有些了解,是以一看就知这神庙的营造方式。
此神庙的营造,乃是先于城内开挖了一片巨大的基坑,而后在基坑底部撑以数以百计****地底岩石层的巨大木柱,随后在木柱上建起了规模巨大的、以木为主体的悬空楼阁,是为眼前所见神庙主体,最后引了贯穿城内水系的活水,使得原本基坑化为湖泊水面,如此方乃成就。
整个神庙的工程量哪怕放到现代都堪称巨大,设计和布局也是精巧万分,可谓是在此世拥有的技术和材料水平上发挥到了极限,如此营造之效,叫人一见就觉不凡,甚至会对此升起敬畏之心。
其中最精妙之处又是将淮水引了过来,使得神庙与神庙祭祀主人的淮伯之力融为一个整体,神庙的祭司身处其中,能将淮伯之力发挥到极限。
“也不知是出自当世哪位高人的手笔?”王越暗想着。
“或是淮伯神庙本身的高人,那其底蕴可真是非同寻常了。”
“公子,你且在此处贵宾客舍稍事休息,我先去为公子安排一番,稍后就引公子去观藏书,此间若是有事,只管招呼使唤他们。”
中曲祭司将王越安置在神庙东侧贵宾客舍,又与客舍内低级还未得淮伯赐姓的少年祭司招呼了声:“此是蛇余公子,乃是我神庙贵客,尔等切不可怠慢,知道吗?”
“唯,中曲大人。”两位还是少年的急忙低头应是,恭敬万分,生怕怠慢。
“什么中曲大人,本大人马上就是上曲了。”
中曲祭司一声冷哼,毫不客气道,又与王越略施一礼,稍稍告退,出了门去。
随之,王越就在贵宾客舍内等待。
两位少年祭司则开始忙碌,看上茶水又奉上点心,然后就在一旁随侍,静候吩咐。
王越随意感知了他们一番,本以为他们穿着类似祭司的服装,也是淮伯祭司,但他们身上,似乎并无淮伯的力量,仅仅是带有一丝气息,又回忆起之前进来时之所见,暗道淮伯神庙中真正有力量的祭司似乎并不多,神庙的中坚武力,反倒是以不耗淮伯神力的神庙武士为主。
仔细一想倒也是,淮伯祭司们的力量,并非自身所修持,只是有着某种通灵之素质,又依身体可以不同程度的感知承接淮伯之力,使用的都是淮伯的力量。
淮伯力量再浩瀚,也不是无尽,能够支应的祭司也就自然有限。
“啊?这间客舍已经有人了?是中曲乐言的客人?”
“槐里大人,请这边来。”
“有劳上曲祭司了。”在贵宾客舍内静候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王越顺着声音往门外看去,声音的主人竟是一位熟人,正在一位淮伯祭司陪同下自他这间客舍旁路过。
是前日闹吕里君子婚宴的蔡使淮里吉,他来淮伯神庙做什么?还有一位比之前中曲乐言祭司地位还高的祭司如此热情的陪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