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颜也听到了从缝隙中看见了刀剑亮出的闪光,知道这是准备硬闯了,她心里着急,想着这次要如何脱身?可惜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哎呀!
都别乱来。”
谢树没有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凝重,嚷嚷道:“没看见这个人抓了我妹妹吗?”
真不小心伤了谢颜,他二叔和太婆得和他拼命。
就在这时,门口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道暴怒声传来,“你们想对我女儿怎么样?”
众人诧异的转身望去,只见谢庭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包袱出现在门口,他满身疲惫、衣衫褴褛,可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睛里依旧炯炯有神,望着被堵的死死的家门冒出熊熊怒火。
“爹!”
谢颜兴奋的声音响起,宴徐行适时地放开她的手,任由她开心地扑到谢庭的身边。
谢庭见女儿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天知道他赶到门口的时候见家里围着一堆官差是什么心理?生怕谢颜出了什么意外。
“阿颜,你没事吧?”
谢庭囫囵地看了看女儿,关切地问道。
谢颜见父亲出现在眼前,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摇摇头道:“女儿没事。”
“那就好。”
谢庭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谢颜的情丝,眼里满是欣慰之色。
等他抬起头,将眼神落在张师爷等人的身上的时候,眼里的怒意再次沸腾了起来,“我谢某人离开朝堂才多久,竟不知朝廷的律法变的这般无礼,一群为民做主的官差擅闯一个姑娘家的卧房?怎么?这是要强抢民女不成?”
作为一个熟知朝廷律例的前御史,扣帽子这种事谢庭做的得心应手,一开口便是大军压阵之势。
张师爷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几步,对着谢庭行了一礼,“难道这位就是前任御史谢庭谢中丞?失敬失敬!”
“不必。”
谢庭侧开半个身子,没有受他的礼,“谢某现在只是一介平民,当不得张师爷如此大礼。”
“谢公客气了。”
张师爷不见半分闹怒,反而更加恭敬了,“谢公之名安陆谁人不知?自打得知谢公回乡,仇县令便想着前来来探望一番,只是近来衙门琐事繁多,一时不得空闲,此番碰巧来此,不想竟是谢公家中,实在失礼。”
别看谢庭被圣上亲自贬回乡,可他的门生众多,又有许多同僚好友仍在上京任职,聪明人都知道这是一时的失意,只要有机会官复原职也未尝不可。
一路走来,除了一些目光短浅、愚昧无知之辈,谁都乐意给他几分薄面。
“这里既是谢公的宅子,那想必此事是个误会,在下这就带人离开。”
张师爷客客气气道,他撇了撇惊讶着的谢树,在心里将他骂了千百遍。
这个谢树是脑子坏掉了吗?连自己的亲二叔和妹妹都要举告,难道他不知道窝藏犯人也是重罪吗?
现在好了,人没抓到还得罪了谢庭,要知道谢庭这个人可是仇县令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动的人!
谢庭可不吃这套,身旁的女儿浑身都在颤抖,一看就是被吓坏了,敢欺负他的女儿,也要问他愿不愿意,“这便是安陆县的规矩,一句误会就打发了?谢某人现在虽不再为官,可身上也是有功名的,难道非要我亲自去一趟江陵府,状告仇县令不问罪责、擅闯民宅之罪吗?”